藍藍的天,白白的雲,燦爛的陽光下,是和煦微風輕拂的大地。
這是個天空晴朗,風和日麗的好天氣。
看著這樣的天氣,享受著這樣的春風,人也會覺得舒爽許多。
本應該是這樣。
但舒月舞就這麼坐在病房前,穿著一身白色的病號服,臉上打著繃帶,雙手交疊的放在窗頭,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望著遠方的天際。
她高興不起來。
因為她發現自己臉上越來越難受了,越來越刺痛,越麻癢。
她甚至有一種自己的臉正在脫落的感覺,她偶爾還會去想如果自己的臉脫落了,會變成什麼樣子,一定比鬼還醜吧,都是一個洞一個洞的。
而且因為想太多,她昨晚連做夢都夢到自己變成了個……就跟腐爛的殭屍差不多的東西。
“月舞,吃點吧,這蜜瓜很好吃的。”
祝曉萱就把果盤端過來,一步步來到舒月舞身邊,一臉擔心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把果盤在窗頭放下。
“真的,很甜的。”
舒月舞就轉頭看了她一眼,帶點鬱悶的語氣道,“我總覺得,我現在吃什麼都會從臉上漏出來,不太想吃甜食,說不定等我睡著了,還會有一群螞蟻過來咬我的臉。”
“你想太多了拉,……都會好起來的。”
祝曉萱也只能這樣安慰舒月舞了,她想不到別的詞了。
為了照顧月舞,她甚至過年都沒有回家,僅僅是跟家裡打了幾通影片電話而已,一直在這陪著舒月舞呢。
而祝起山也對她表示了諒解,因為這段時間是舒月舞最重要的時間了。
祝家算是比較開明的。
舒月舞輕嘆口氣,又把視線轉到了窗外,不說話了。
祝曉萱就露出了一副陽光燦爛的笑臉道,“你放心好了,莎莎姐還在實驗室盡力幫你研究呢。”
舒月舞輕輕嘟囔著嘴道,“我總覺得,不太信任那個女人,畢竟她過去……”
“不會的,這幾天,我早上6點半起來的時候,她在實驗室,跟兩個助手在研究,我晚上11點半去睡覺的時候,她還在實驗室,真的從沒見她出來過,連吃飯,都是送進去給她的,阿姨說怕人多打擾她。”
“她真的很拼的。”
舒月舞想了想,還是有些沮喪道,“但是,從結果來講,臉還是沒好起來,她都來了快十天了吧。我感覺我臉永遠也好不了了。”
“你放心吧,莎莎姐,她很厲害的,真的很厲害,光這幾天就有好多學著教授的,特地來醫院想見她呢。”
舒月舞對此不置可否,反正在看到成果之前,她沒辦法信任。
她小聲嘀咕著,“從以前我就覺得那女人跟小新關係不簡單了,她一定想慢慢折磨我。”
話音剛落,就聽後邊傳來憶莎清脆中,帶著幾分疲勞的聲音道,“說誰呢,在背後亂嚼舌頭。”
舒月舞轉身看了她一眼,倔強回道,“什麼背後,當著你的面我也這樣說。”
憶莎就故意一臉冷笑道,“……真羨慕你們這些沒出過社會的小天使,命都落別人手裡了,還這麼找死。”
“你可是答應過新要治好我的。”
“是啊,但我要在你肉體裡埋點腐蝕性藥,先治好你,再讓它3個月後啊,半年後腐蝕,那不就跟我沒關係了嗎?”
“你……真陰險”
舒月舞一時無言以對。
“我這是教育你,該低頭時,就要低頭,頭抬太高,小心腦袋撞到天花板。”
“……”
憶莎當然沒想這麼做,她就是嚇唬下舒月舞。
說完就衝祝曉萱揚了揚下巴道,“叫她父母過來看著,順便給我把免責宣告簽了,然後帶她來無菌室。”
祝曉萱頓時小臉一喜道,“可以開始治療了嗎?”
“7成把握吧,失敗了也別怪我身上,趕緊叫人來籤免責宣告,不然我可不動手,省的出事了賴我。”
“真是狡猾……”
舒月舞小聲嘀咕了句。
憶莎沒好氣的回了句,“好好最後看一眼你的藍天吧,再出事了可不是臉的問題了,你會死!”
舒月舞頓時大驚,“你是在嚇我?”
“你覺得我為什麼讓他們過來籤宣告書?”
“……”
在半小時之後,舒銳跟趙晴就都到醫院來了。
憶莎拿了份醫院的免責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