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丹青畫手臨摹而成。”
梅超風仔細看著手裡的畫像,一筆一線描繪得十分生動,畫中之人彷彿有靈性一般,身姿婀娜,靈氣十足。
不過等她逐字逐句將皇榜閱讀一遍,心中對趙擴的行為只能用荒謬來形容。
“昔年漢宣帝劉詢故劍情深,釋出皇榜尋找失去的一把古劍,那是他思念貧賤時的愛人許平君,如今趙擴他釋出皇榜尋我又是為了什麼?要知道當日我——”
“梅姑娘慎言!”趙旻四下張望確定無人後小聲提醒道,“不可直呼官家的名諱。”
梅超風擺擺手,直接問道:“趙大人,敢問一句,對於我這個價值黃金三千兩的人,你會把我抓回臨安換賞錢嗎?”
說話時,梅超風的手握緊秋水劍,蓄勢待發。方才見識過趙旻殺人時的冷酷手段,梅超風心知此人不容小覷。
趙旻卻是搖頭。
“梅姑娘,我只抓該抓之人,可你不是。第一,你沒有在京中犯事,第二,你沒有燒殺搶掠,第三,你更不是流寇竄匪,所以我為何要抓你?再者這次官家的確是做得過分了些,放心,我不會將你的訊息洩露出去。”
笑話,這裡只有他一個人,對方卻又四個人,他就是想將人帶回臨安也不行。雖然一直很好奇能讓官家日思夜想的人該如何傾城絕色,可等真正見到時就覺得這種人自己招惹不起。笑容疏離,冷漠,鎮定,平靜。
無論哪一點都讓他覺得深不可測。
比起給自己樹立一個敵人,趙旻更傾向於將對方變成自己的朋友,繼續剛才未完的話,趙旻道:“我還有一事須得告訴梅姑娘……”
“什麼事?”
“你手中拿的皇榜乃是我離京時釋出,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天,我想上面的賞金應該已經提高了一倍不止,還請梅姑娘多加小心,出門時最好紗巾蒙面。”趙旻眼神真摯,笑容溫和,若不是看過他剛才殺人不眨眼的模樣,梅超風還真會被迷惑住。
要知道她玩遊戲時最萌的就是盧柳山莊裡溫柔斯文的病弱莊主,雖然那傢伙是個血厚防高的大boss。
窗外驟雨初歇。
“多謝趙大人的提醒。”
梅超風結束和趙旻的對峙,將秋水劍放於桌上,繼而微微側首看向身旁的少年,繃直的身體,手中緊握著承影劍,眼神注意趙旻的每一個動作。
簡直比她還要緊張。
回首看向趙旻,梅超風道:“趙大人,雨已經停了,我和康兒也要離開,告辭了。”
趙旻微微一笑,眼神和煦,也不阻攔,只是從袖中摸出一塊玉牌遞給梅超風,道:“梅姑娘,以後若是到了臨安,可憑此令牌到城東尾巷趙府找我。”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梅超風腦中拒絕之詞還未說出口,少年略顯瘦削的身體就已經擋在自己的面前,“趙大人,師父雲遊四海,也不知是否會到臨安,這枚玉牌就先交由我保管吧。”
“這……好。”趙旻說完將玉牌遞給楊康,“兩位慢走。”
從梅超風說走那一刻到她和楊康離開客棧往東行走了十里,趙旻都沒有跟隨過來。
回望身後鬱鬱蔥蔥的森林,梅超風道:“沒想到這臨安城裡還真有罔顧官家皇榜的人,不過他姓趙……是皇室中人也說不定。”
“師父,你對趙旻很看重?”楊康忽然問道。
梅超風一笑:“康兒,為什麼這麼說?”
“師父,看了他很多眼。”
“因為他BT。”
“……?”
“你見過一個人在殺人時冷酷無情,殺人後瞬間變得溫文儒雅嗎?像趙旻這種人,若非是心理有問題,那便是極會偽裝。此等人物實乃生平罕見,不多看兩眼未免可惜。”
當然最重要的是此人有一項資料之高,詭異嚇人。
方才梅超風在趙旻身上使用了探測術,發現他雖然內力和精神值不高,但暗器飛鏢的傷害值卻高達10000,她身上的緋紅冰蠶衣的防禦也不過區區4000,與之一比,簡直是不堪一擊。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從四品帶刀護衛就有如此了得的身手,大宋臨安、天子腳下,果然是藏龍臥虎,或許趙旻的身份並不像他所說的這般簡單。
想到他剛才送來的那枚玉牌,梅超風側首道:“康兒,那枚玉牌拿給我看看。”
沉默。
“怎麼了?”
楊康左手鬆開韁繩,然後將手心往上遞至梅超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