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也起不來,不由的滿臉驚慌。
這一聲低呼引得眾人回首觀望,因有外袍遮掩,還有身前低矮的檀木金桌掩飾,別人倒是看不出來,只是奇怪榜眼大人的個頭怎麼矮了半截?
咱們的國舅爺只好一邊虛汗淋漓一邊裝作若無其事地低頭喝酒。
低眸間看見穎華公主眸間狹促的笑意……果然是她的傑作。搖搖中,凌初瑜朝她敬了一杯酒。
皇帝請客果然非比尋常。
文天祥曾有詩寫到瓊林宴的盛況,“奉詔新彈入仕冠,重來軒陛望天顏。雲呈五色符旗蓋,露立千官雜佩環。燕席巧臨牛女節,鸞章光映壁奎間。獻詩陳雅愚臣事,況見賡歌氣象還。”
只怕這大殃朝比之宋朝更加盛況空前。
桌上龍肝鳳膽,熊掌魚翅,數不盡的珍饈百味朝她召喚。當然,朝她召喚的不僅僅是這些美食佳餚,還有不少同榜的的進士和資質不深的官僚,其中自然不乏太師故意安排想要將她灌醉後出醜的別有用心者,只見這時候,全場H到極點。琥珀杯,黃金盞,斟滿瓊漿,水光相映,觥籌交錯,笙歌夜舞,繁花似錦。
不知何時,有人輕輕攥了下她的衣角,回頭一望,卻原來是千尋。
此時的千尋淡淡的唇角微抿,濃眉緊蹙,拉著她低聲交代,“初宇——”
“你也過來跟我敬酒嗎?來來來,我們也來敬一杯——”
“不要喝太多——”千尋靠近她,在她耳邊輕聲交代,“沒有人敢在皇上面前喝醉。”
凌初瑜在現代的時候就不勝酒力,對這瓊林宴還真有點懼怕,不過,據純寧講,秋沉落卻是酒中高手,具有千杯不醉的體質。就算如此,面對這些虎視眈眈的人她也不敢隨便放開來喝,既然如此做,自然是早有準備的。
凌初瑜心內一笑,裝作不經意間拉著千尋的手伸到她的衣袖中——滿意地看見他雲淡風輕的面容上訝異地一陣抽搐,繼而嘴角慢慢釋放輕鬆。
“怎麼樣,我這法子還管用吧?”凌初瑜湊近他的耳旁朝他低聲呼道。
“管用,管用的很,只要不被人發現。” 千尋沒好氣地朝她瞪眼“原來你早有準備,害我白白替你擔心半天,不過,總是有味道,還是早點取下為妙。”
凌初瑜正欲答話,千尋卻被圍上來的官員擠在一旁。
眼角微瞥,看見上座雍容而坐的趙皇后跟穎華公主低語,不知道說了什麼,穎華往自己的方向輕輕一笑,隨即點了點頭。
她們暗中在商議什麼?怎麼覺得一陣陰風飄過,全身寒顫?
穎華公主不會因為自己表現良好就認為已經恢復記憶了吧?看她眼角的那抹幸災樂禍……凌初瑜抬袖往額際擦了擦冷汗,誰知這一摸,竟摸得臉上溼寒一片——
笨蛋凌初瑜竟然忘記了自己衣袖中用來吸酒的海綿,頓時滿臉酒漬。
舞臺中央笙歌翩躚的舞姬一曲終了,翩飛下臺。
此時雍容華貴的少年天子發話,“眾卿家想必都知道朕適逢科舉之期要為穎華公主招選當今駙馬,如今科舉終了,朕卻遲遲未曾指婚,眾卿家或許有些異議吧?”
場上頓時鴉雀無聲,皇帝眸光一轉,繼續發話,“朕要乘此瓊林宴眾位新科進士全部在場之際,為公主招親!”
就在今晚?現在?但是穎華公主沒有事先透風啊?
凌初瑜略微迷茫地抬頭,發現周圍的眼光都指向自己。皇帝自然也看到了,他微微一笑,“朕並沒有說過公主一定要招新科狀元,只找有緣人。在場的新科進士門皆有機會,只要有緣,自然能夠得償所願。”
一聽這話,鴉雀無聲的場面頓時有些騷動,凝聚在凌初瑜身上的目光全部移走。今科進士取了一百五十個人,也就是說這一百五十個人人人都有機會。
皇帝使了一個眼色,方丞相笑容和藹的走上前去,轉過身來,看著手中的聖旨宣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眾位進士不論施展何種才藝,只要能打動穎華公主芳心者,即可成為駙馬,欽此!”
才藝?
剛皇后跟穎華公主低語什麼?難道就是商量這個?
為什麼她不阻止?難道她、她已經在懷疑自己了?還是在試探自己恢復了記憶沒有?
“請問皇上,如何才算打動公主?”
“取琴來。”皇帝微笑不答,卻見公主則微微一笑,笑意滿含春色的走下到臺前,身姿柔若無骨,體不勝衣,淡色拖裙下柔軟無力般蓮步慢移,每一步都是搖曳生姿。雖是面上蒙著薄紗,但是這份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