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這樣,淡笑的嘴角換上一抹譏誚。
“皇上——”
空間狹小,行禮不便,凌初瑜略微抬身就被李君然攔住。
“出京在外,初宇還這麼多虛禮?”李君然朝她寵溺地輕笑,看得一旁的李君珏很不是滋味。
“臣弟拜見皇上。”李君珏臉上最初的表情早就掩去,嘴角掛著一抹淡笑。
“朕早就免了你跪拜之禮了,忘記了嗎?”李君然對著隱王笑道,見凌初瑜早就乖巧地挪到一邊,便順勢坐下。
“皇上是君,君珏是臣,皇上疼惜臣弟,不過君臣還是有別的。”隱王淡笑。
凌初瑜不解,這時候又不是宿營或吃飯的時間,所有的馬車轎鸞都停了下來,“皇上怎麼過來了?”
“就許你來看二弟,朕就不能來?”李君然雖然在笑,但是眼底卻依舊沒有溫度。
派桂公公去找初宇時,卻找不到,問旁邊的侍衛才知道被隱王請走了,李君然心中不安,安排所有人就地休息,便急忙過來了。
“怎麼會?”凌初瑜乾笑,“王爺派人請初宇來解這副珍攏,不過初宇愚鈍,看了許久都沒看出頭緒,還是皇上您來解吧。”
凌初瑜見李君然眼底剋制的不悅,立馬狗腿的給他沏茶。
李君然斜睨他一眼,不客氣的接過。他曾招過凌初瑜陪自己下棋,確實,他棋路難辨,算計深遠,棋藝卻忽高忽低,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沒有梅老翰林說的那樣高明。
“臣弟還記得當初在上古園的時候和初宇邊煮茶邊下棋,初宇的棋藝不怎麼樣,不過茶煮的倒是不錯,皇兄還沒品過吧?”隱王淡笑,墨玉般的瞳眸閃過一絲光亮。
果然,李君然的臉上蒼白了幾分,他一直耿耿於懷於隱王對自己炫耀過他與初宇的私交。
隱王說完便朝李君然繼續言道,“君珏與皇兄已經有十多年沒有對弈了,不如趁現在皇兄好興致,讓初宇在一旁煮茶,臣弟與皇上對弈一局,說不定就解開了這副珍瓏。”
見凌初瑜笑著不說話,勾揚著唇角,“煮茶的器具臣弟一直都備著,準備到了格爾部,在遼闊的草原上,再邀初宇煮茶論棋,這下剛好用的上了。”
遼闊的草原上,芳草萋萋,涼風習習,兩位翩然的絕世少年煮茶對弈,高談闊論,或者眉角含情,或者惺惺相惜……一想起這番情景,笑容便自李君然臉上自動褪去,他的心緊緊抽搐,嫉妒的快要抓狂。
“既然二皇弟有此興致,朕陪你便是。”李君然剋制住情緒,淡笑。
所謂珍瓏,其玄機不在棋局,而在於對弈者的心境。李君珏還沒開場就攪亂李君然的心思,只怕不贏也難了。
凌初瑜暗自吐舌頭。李君珏雖然一副漫不經心的談笑,但畫中炫耀的姿態明眼人一下就看的出來。她知道李君然對自己的心思,不過她以為當他確認自己非女兒身之後便會斷情,不過看此時的情景怕是斷不了了。
兩兄弟雖然一副兄友弟恭的和諧樣子,不過夾在中間的凌初瑜卻很準確的感受到了兩人中的暗潮波動。
紅顏禍水啊,原來自己真的有當紅顏禍水的潛質。
“皇上,現在我們已經臨近關內,外面的精緻雖然不比關外,不過也是一副芳草萋萋的景色,不如皇上和王爺就在這藍天綠草中對弈,初宇在一旁煮茶如何?”
凌初瑜淡笑,不動聲色地全身而退。
不由自主
凌初瑜淡笑,不動聲色地全身而退。
皇帝說要休憩何人敢不從?整個隊伍便停下來整頓休憩。
凌初瑜很快便擺上竹莢,育器,紙囊,磨臼,風爐,釜,水等器具,在棋墩旁自顧忙碌起來。
李君珏和李君然也早凝神思索,陷入了棋局之中。
珍瓏就是指圍棋中苦心經營編排的求活難題。李君珏手執黑子步步為營,而李君然手執白子亦步亦趨。珍瓏題想要白子想要求活,但十面埋伏,處處危機,再加上對方空前絕後的高超棋藝,李君然需要步步小心才能暫保安危。
一般的珍瓏圍棋,少則幾十子,多達上百子,但是眼前的這副圍棋卻出人意料的龐大。這副圍棋棋路縱橫,多達兩百多子,走了幾十步,雙方成敗幾乎已成定局。
兩位奕國曾經的皇子對面而坐,垂首凝思。而凌初瑜在等待如魚目般水泡冒上來的第一沸的間隙,託著腮,順著眼,縱觀棋局裡的風雲變幻。只見眼前的圍棋關聯重重,回回轉轉,劫中有劫,雙方糾纏廝殺,糾纏不休。
李君珏思維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