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束著名門貴公子的發冠,一身淡色長袍盡顯靈脩身姿。此時的他正坐在案前奮筆疾書,似乎在寫些什麼。
“落兒昨日沒回府?”穎華公主靠在躺椅上,慵懶地塞進嘴裡一塊精緻的雲酥膏。純淨這丫頭的手藝越來越好了,不枉費當初送她進御膳房當值幾天。
凌初瑜早已換下官袍,一身淡色衣袍更顯出塵瀟灑,她抬眉見穎華公主身邊一排雕花盤中,各色瓜果點心林立,走上前去摘下一顆晶瑩的葡萄拋到口中,“反正落兒回不回來公主也不會掛在心上,又何必多此一問?”
穎華公主見此,一把拉了凌初瑜坐下,小腦袋埋在她的肩窩裡,“落兒不高興了?那咱們晚上到東湘別院去,反正本公主在這裡也是被人嫌棄。”
自從天上人家的開苞大會那次被原劍昀發現秋沉落竟是女子之身,他表現的極其不高興,小孩子鬧脾氣似地,彆扭的很。嬌縱妄為的穎華公主難得低聲下氣的道歉居然被他無視,驕傲如她不由的扼腕,但是又怕原劍昀會不顧承諾氣極而走,遂在湘雲院住在。
原劍昀抬眉望了穎華公主一眼,看到她嬌豔絕美的容顏在光線下更顯清麗無雙,眸光流轉中別具嫵媚絕豔,心中一動,但是一想起她的戲弄欺壓,憤憤低頭,繼續寫字。
“晚上只怕睡不著覺了。”凌初瑜就著穎華公主手中吃了一塊雲酥膏,微微嘆息。
“此話怎講?”能難得倒落兒的事情恐怕還沒有呢。
於是凌初瑜就將今日早朝上的事情細細說了一遍,見穎華公主嘴角難掩譏誚之色,“趙庭還真是越來越囂張了,這樣的事情也做的出來。”
“這事確實有些突然了。”似乎早就醞釀好了,一下子爆發出來,怕只怕這只是一個局,後面還有一個更大的網張著……穎華公主見凌初瑜蹙眉,以為她擔心雲家父子,不由的輕聲安慰道,“皇帝哥哥雖然將雲家父子收押入獄,那只是一時氣極,他畢竟是個明白人,也知道趙家的為人,想必很快就會想明白的。就算皇帝哥哥再不念舊情,雲洛是他小時的伴讀,定然不會將他怎麼樣的。”
“雲洛是皇上小時的伴讀?”這可是挺榮耀的事情,倒是沒有聽雲洛提起過。
“嗯,不過雲洛小時候身體太差,容易生病,不久之後就回家養病去了。你還別不信,那時候趙其軒還是二皇子哥哥的伴讀呢,可惜後來那一場大火……”
趙其軒竟是隱王小時候的伴讀……“那場大火?”
“就是那場大火燒得整個上古園灰飛煙滅,寸草不生,也毀了許多人的一生。”見凌初瑜緊緊盯著自己,穎華公主嘴角淡諷,“後宮的女人為了爭寵,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嬌縱如她都覺得後宮煩悶的叫人透不過氣來,更何況那些心胸狹窄的女人在後宮呆的久了,難免生衍出一些變態的想法,繼而做出一些讓人心寒的舉動……
“秋兄所說的墨國小公主可是年僅六歲卻聰明絕頂,出口成章,揮毫成墨的小公主宋語嘉?”雖然知道秋沉落是女子之身,但是此前叫得習慣了便沒有改口。
“墨非原兄此前見過這位小公主?”
“原家生意遍佈幻化大陸,在下此前去過墨國,不巧剛好趕上語嘉小公主五歲生辰,但是墨國舉國歡慶,很是熱鬧,當時在城門口遠遠的觀望了一眼。”
如果有了畫像便好找許多了。
凌初瑜面露喜色,“不知原兄能不能畫出墨國小公主的肖像,這樣我們找尋起來也會越加方便一些。”
原劍昀淡笑,對著穎華公主眼角一瞥,“兩個月。”
凌初瑜不解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人眉來眼去,精光四射,情人果然是情人,心有靈犀一點通,一個眼神就可以明白,而他這個局外人卻什麼也看不明白。
最後穎華公主微嘆,轉身對凌初瑜攤手,“原本我答應他三個月後便隨他去江南原家定居。”
也就是說這位身份尊貴的墨國小公主的畫像抵掉一個月?
“我替穎華答應你,畫吧。”天下沒有不散之筵席,更何況誰知道以後的事情會如何?所謂伴君如伴虎,她今日早朝之上可算真正見識到了。尊過無比的禮部尚書就靠別人一個欲加之罪,一位似乎信誓旦旦的證人就可以收押入獄……不寒心是不可能的。
原劍昀沒想到凌初瑜會答應的這麼爽快,抬眉見穎華公主恨恨瞪了他一眼,才回過神來,坐在案前揮毫潑墨,不一會兒,便吹著墨跡未乾的影象走至凌初瑜她們面前。
凌初瑜接過畫像仔細一瞧,不由的呆住,皓白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