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然心中懷疑,難道他還會當眾要自己驗明正身不成?自己好歹也是太子太傅兼兵部尚書,官威一擺,自然能糊弄過去。
想至此,凌初瑜便勾揚起嘴角,露出她一慣的戲謔,“這有何難呢。老丞相三朝元老,又兼之萬歲爺的少年太傅,七十大壽便請萬歲爺過去,也沒什麼說不過去的,不過太后那關就不好說了。這樣吧,初宇這就進宮面聖,至於成不成,那還是萬歲爺和太后拿主意。”
送走了千尋和雲洛,凌初瑜換回官袍,特意扎進了綿軟的胸布,便往宮中行去。
來到御書房門外,守班的太監見是凌初瑜,趕忙賠笑迎了上去,“今兒個怎麼有空來,萬歲爺此刻正在召見御史崔大人,駙馬爺估計要先候著了。”
桂公公身體抱恙,臨時便找了這位曾經在乾清宮當值過的李公公替班。桂公公自然知道駙馬爺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他曾親眼見識到李君然為了她寢食難安,夜不能寐,一聽到她到來便不顧身份親自出門迎接。
如若是桂公公,早就側身讓過,通報的步驟都省略了,而這位新來的公公卻叫她在外頭候著……這大太陽底下的。
“外頭是誰來了?”李君然的聲音遠遠的便傳了過來。
“回皇上,是駙馬秋大人。”李公公尖細的嗓音非產具有穿透力。
是秋愛卿?李君然一撩龍袍,自御書房內走了出來,見曝曬在陽光底下的凌初瑜嬌嫩的面容有點紅暈……這狗奴才也不知道這日頭有多曬!
抬眉橫了新來的李公公一眼,“這裡不用你伺候了,回去跟小桂子多學點規矩。”轉身對凌初瑜輕笑道,“秋愛卿,外面日頭大,快進來吧。”
皇上的偏心,未免也太明顯了吧……雖然自己是受益人。但是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只怕萬歲爺寵信駙馬爺的傳言更會甚囂塵上了。
一抬頭,便看到皇帝伸手拉了自己進去……注意到李公公口中的御史崔大人此刻正跪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一臉肅然端斂。這是怎麼回事?
“萬歲爺,您這樣率性妄為,實在是萬萬不妥啊……皇上,微臣身兼御史,實監察百官之責。古來有訓,凡朝廷政事得失,徇私舞弊,百官言行失察,貪汙納垢,微臣職責所在,不得不冒死相諫啊。”一番話說的正義凜然,蕩氣迴腸。
“哦?朕倒要問問有何不妥之處。”李君然斂眉,面色陰鬱,隱隱有不悅之意。
“皇上寵信奸逆,聽信讒言,棄國家於危難之中,拋黎明於水火之中,怎麼對得起列祖列宗?秋沉落以狀元之才入闈朝廷,陛下委以重任,她卻終日遊手好閒,引誘陛下沉迷於詩詞作畫,一直外界傳言陛下竟有龍陽之癖!”
李君然面容鐵青,呼吸急促,負在身後的手緊握,青筋暴起!卻聽御史繼續嚎啕。
“還有所謂仕商聯姻,敗壞朝綱,諂附大臣,招攬大權,以圖分肥。以一名不文之身,忽而變為數百萬之富,如果不是貪汙受賄,敢問這些錢財何處得來?陛下,秋沉落他實為犬牙之人,陛下望望不可聽信讒言,以致千秋萬代之後為萬人唾罵……”
“聽信讒言?你所謂讒言的是誰?”李君然一把將一卷摺子砸在他身上,“讓朕來告訴你,什麼叫聽信讒言!聽你的話,斬了秋沉落,朕才是聽信讒言!”
斬了秋沉落?!那不就是此刻的自己?
凌初瑜心中一頓,有些茫然地望著此刻跪在光華大理石上的御史大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御史大夫言辭鑿鑿似乎確有其事。如若不是李君然對自己有五分寵信,三分偏愛,兩分傾慕,此刻還有站在此處?
她知道秋沉落的長相非常得人心,而且官階品秩也不低,況自己人緣一向很好,與朝中大小官員又有結交,又不大喜歡擺官威,可謂是在朝中混得最如魚得水了,為何還會被御史大夫彈劾?
太師黨彈劾還可以說的過去,可是眼前彈劾的是御史大夫誒,是清流誒。
凌初瑜斂眉沉思,腦中思緒如飛,就是想不起來自己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他。
不過,還好,李君然的偏心是那麼的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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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信讒言?你所謂讒言的是誰?”李君然一把將一卷摺子砸在他身上,“讓朕來告訴你,什麼叫聽信讒言!聽你的話,斬了秋沉落,朕才是聽信讒言!”
“皇上,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