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李君然忽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猛然鬆開凌初瑜的手,倒退的一大步,臉上的狂喜已經收斂,乾咳一聲以掩尷尬,“初宇,你的病沒事了?”
“回皇上,初宇已沒有大礙。害皇上掛心,初宇真是罪該萬死……”
凌初瑜假裝欲跪倒,果然下一秒李君然已經托起她靈脩的身姿。
“什麼病?為什麼不用朕派過去的石太醫?”害他想知道她的病情的權利都沒有。
“回皇上,這是微臣自孃胎帶來的怪病,這是一種家族性的遺傳病,微臣也不能避免。每月初一十萬都會病發,只是有時候嚴重些,有時候輕微些,卻是怎麼都治不好的。石太醫看了也是徒然……”
家族性的遺傳病沒有假,初一十五病發的厲天邪……似真似假的話,聽在李君然耳中卻顯得千真萬確。他的聽聞此言,灼亮的眸瞳忽的黯淡下來,眼底的擔憂一目瞭然。
他眼中的神色頃刻間就證實了穎華公主的話。
李君然果然對自己情根深種,這可如何是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整個奕國都是朕的,就算石太醫不成,咱們慢慢尋訪名醫,定然能夠治好你的病……”
“微臣的病微不足道,倒是聽桂公公說萬歲爺生著悶氣一天都沒有進食了?”
提到早上的事情,李君然眼前又浮現出那張囂張狂妄的臉,在自己面前頤指氣使,猙獰的嘴角喃喃不斷。
奕國的國君竟然好男色。
奕國的國君竟然好男色。
奕國的國君竟然好男色。
像一群蒼蠅般在耳邊不停的嗡嗡嗡的直叫,而凌初瑜一句清淡的話語輕輕飄來,似乎阻擋了所有的嘈雜,飄進心底,沁人心脾。
她說,萬歲爺,讓微臣陪您進食吧……
本來皇帝賜近臣共食也未嘗不可,但是這句臺詞被她搶先了,自己心中沒有絲毫的惱怒,還隱隱有一絲竊喜,如此的期待……抬頭,跟凌初瑜四目交接,看到她眼底的一片澄澈,馬上下意識地移開,臉上火燒火燎般的微紅。
“傳膳。”隨口對外面站立的太監吩咐。
“還有北疆進貢的一杯醉。”只有酒才能掩飾臉上火燒般酡紅。
萬歲爺終於肯用膳了。守在外面的太監們都撥出一口氣。
不一會兒,御膳便擺了上來,帶頭的桂公公不經意間朝凌初瑜閃了個讚賞的眼神。
看著眼前的滿漢全席,凌初瑜頓時食指大動,拿起筷子正欲大快朵頤,又忽然想起身邊坐著的這位乃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不由的又放下筷子。
“這些冷掉了,撤了朕叫御膳房重新做過。”李君然看著桌上熱氣息微的膳食,微微斂眉。落兒大病初癒,怎麼能吃這種東西?
這樣叫冷掉?凌初瑜看著眼前的——
“皇上,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一絲一縷當念物力維艱,之前皇上一句不吃,御膳房撤下後又重新做過,為萬歲爺預備著,這些膳食已經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幾次了,好浪費……這要是放在民間,特別是恆河沿岸,此前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挨餓受凍,為求一粥而不得。”
見自己的好意被曲解,李君然起先略有些氣惱,回頭一想又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不由的微微一笑,“初宇一絲一念都想著朕的子民,有初宇輔佐,朕這江山也坐得安心。”
“皇上為何不吃?”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她知道秋沉落這張俊顏堪稱絕世,卻不知道可以用來當飯吃……
“初宇不是嫌棄朕不顧黎民百姓的疾苦麼?朕也餓一頓,體會一下飢餓的滋味。”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果然放下手中的筷子,臉上依舊雍容華貴。
在深宮圍牆中,過慣錦衣玉食的李君然確實不知道飢餓的滋味,在飢腸轆轆中,他第一次意識到,如果爆發戰爭,他的子民很有可能嚐到的飢寒交迫。書中道理講的再好,也不如一次切身體會來的深刻。
“初宇,墨國的小公主,你答應朕務必要找到……”李君然倏然睜開眼,目光灼灼,閃著王者的氣息,令人不敢逼視。
“朕不想讓朕的子民無緣無故的牽扯到一場莫名的戰爭中,家破人亡,骨肉分離,飢寒交迫。不到萬不得已……朕不希望看到戰爭。”李君然下垂的手緊握,青筋暴起,“朕明日去找墨國使臣。”
“皇上——”凌初瑜不由的動容,一國之君親自去找墨國的使臣賠罪,傳出去豈不威嚴掃地?思索以半晌,凌初瑜決定講實情講出,雖然她不知道這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