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命,將受傷的學生送至醫館搶救,死者厚斂。不論太學生,還是京城百姓,都對王鈺感恩戴德,視若再生父母。
這一事件,震動天下。士林之中,掀起了一股批判奸黨,聲援京師太學的風潮。大宋全國的文人墨客,士大夫階層,紛紛行動,各地的聯名上書,如雪片般送至京城,矛頭再度指向了以蔡京為首的“六賊”。
禁宮,資政殿。
當蔡京踏入殿中時,已經感覺到了窮途末路。早前梁師成到自己府上來,就應該警告他不要擅自行動。可恨這愚才,竟然冒天大的風險,與宿元景一道,作出這等荒唐的事情來。如今天下輿論,都把矛頭對準了自己,今天踏進這資政殿,不知還有沒有命回去。
梁師成,宿元景二人,已經在殿中央伏地請罪,王鈺坐在旁邊,目不斜視。
“臣,蔡京,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蔡京推金山,倒玉柱,大禮參拜。殿上鴉雀無聲,落針可聞,遲遲不見天子叫平身。
趙桓端坐於金殿之上。暗忖眼下局勢。梁師成夥合宿元景,擅自調動兵馬,殘酷鎮壓太學生,這兩人地腦袋,是不能留了,這也正合太上皇的意思。太學生們泣血上奏,稱蔡京,童貫。梁師成,李彥,朱緬,王為大宋六賊,請求誅殺此六人,以謝天下。
何不順應民意。將這六人斬首抄家,蔡京一黨,從此轟然倒塌。只是,童貫是王鈺岳父,又是樞密院最高長官,管著全國的軍務。若是動他,恐怕會惹急王鈺。現在王小寶在國內民望甚高,南府軍雖然表面上由副指揮使韓毅林沖二人掌管,但實至上,軍中全是王鈺嫡系。韓毅已經被架空,事情很棘手啊。童貫不能動。其他五人命該如此。
“蔡京,你知罪麼?”趙桓輕聲問道。
蔡京跪伏在地。連連叩頭道:“臣自踏入仕途來,勤於政務,難免有紕漏不周之處。但臣非聖賢,豈能無過?眼下天下輿論,皆將矛頭對準微臣,箇中苦楚,還望聖上明察。”
趙桓冷哼一聲,不再理會。轉向王鈺問道:“王愛卿,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回聖上。此次太學生激於義憤,聯名上奏。這是學生們忠心愛國的表現,應該給予嘉獎。梁師成,宿元景二人,擅自調動禁軍,血腥鎮壓,其罪當誅,不容置疑。但太學生們所言六賊之事,臣認為,就算此六人有罪,也當按照律法,詳加查明才是。切不可因片面之詞,而妄殺重臣。蔡相為官多年,勞苦功高,就如他所言,難免有紕漏不周之處。請陛下念在他往日功勞上,從輕發落為宜。”
果然不出蔡京所料,王鈺還真為他說話了。梁師成聽到此處,悔恨交加。若是聽從公相之言,也不至有今日之禍,悔之晚矣。
趙桓聽罷王鈺陳述,突然笑道:“天下傳言,蔡相與王相不合,朕今日看到,似乎傳言有誤?”
王鈺鎮定自若,回奏道:“坊間傳言,不可盡信。臣與蔡相,或許政見不合,但都是同朝為官,共理國事,理應仗義執言。”
趙桓倒有些為難了,王鈺都開始替蔡京說話,如果自己就此處斬他,王鈺若察覺到危險,恐怕會鋌而走險,反而不妙。
可眼下四海之內,輿情鼎沸,若不法辦蔡京,失去這個機會,豈不可惜?也罷,留下他一條老命,量他也興不起風浪來。
“傳旨,將蔡京削去爵位,貶為庶民,在家待罪,不得出府半步。梁師成,宿元景二人,罪大惡極,不容寬恕,交由大理寺按律問罪。王鈺處事果斷,迅速平息事端,功勞卓著,容日後再行封賞。”
大宋靖康三年年末,權傾一時的蔡京倒臺,被皇帝趙桓貶為庶民,在家待罪。梁師成,宿元景二人,因擅自調動軍隊,鎮壓學生,被大理寺按律處以極刑。而六賊中,除童貫外,或被貶謫,或被流放。這些禍亂國家多年的奸臣,都遭到了報應。訊息傳出,四海歡騰。民間奔走呼告,鞭炮聲響徹通宵。百姓們都在慶祝一代奸相,從此倒臺,不能再為禍國家。
可他們不明白,一個國家的興亡,豈是一兩個奸臣所能左右的?哪怕是倒了一個蔡京,又能說明什麼?根源,還是在皇帝身上。
事後,趙桓將左僕射地職權,暫時交由八賢王掌管。至於其他空缺,都安排了自己的親信接任。惟獨殿前司太尉一職,遲遲沒有定下。
御街慘案發生後,王鈺領頭,中書省在獲得皇帝肯定後,下發公書。讚揚太學生忠心為國,對死傷的學生,從優撫卹。王鈺為給天下學子留下一個榜樣,上奏趙,開啟了中原歷史上的一個先例。將御街事件發生的十二月初二,定為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