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童貫聽聞遼軍偷襲,一時亂了方寸,只是下令讓各營兵馬堅守。探子來報,說右翼阻擋不住,死傷過半。童貫膽戰心驚,六神無主。當聽聞左翼王鈺麾下南府軍已經在半路阻擊住遼軍後,方才稍稍寬心。
“報!大人!遼軍從正面攻來!大旗上名號分明,是遼軍統帥,耶律大石!”一名探子飛奔至帳前,大聲呼喊。童貫聞言,一下子跌坐到交椅上,滿面驚駭之色,喃喃自語道:“這可如何是好!”
正說話時,中軍帳外已經大亂,士卒四散奔走,大呼逃跑。童貫一聽,越加心驚。
“童帥,遼軍勢大,不可久留。不如暫且收兵,後撤至幽雲地界,再作計較!”參軍見童貫沒了主意,上前說道。
“好好!傳令,全軍撤退!命,命,命王鈺南府軍斷後!”童貫剛一說完,只聽一聲呼嘯,一支羽箭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他身下交椅扶手。童貫嚇得面無人色,只見外面各處營帳都已起火,再也無心停留,慌忙叫士兵牽過馬來,率大小將領潰退。
當傳令士兵將童貫軍令傳到王鈺面前時,王鈺氣得破口大罵:“**!我這邊已經擋住了,他倒先撤了!還叫我斷後!”放眼望去,宋軍連營已經一片火海,遼軍鐵騎,在連營中縱橫馳騁,四處放火。
但軍令如山,不能違抗,王鈺只得下令死守,不得後退一步。這下南府軍可大禍臨頭了,童貫中軍潰退,右翼諸將見主帥已撤,也無心戀戰,紛紛潰退。遼軍也不追趕,全部力量朝左翼壓來。
“大人,童樞密已經撤退,咱們也撤吧,犯不著為了他把咱們南府軍全搭上!”吳用見童貫身為主帥,擅自撤離,心生不滿。本以為,王鈺頭次上陣,先前已經嚇得面如土色,一定會馬上下令撤兵。
可看王鈺時,雖然嚇得兩手發抖,幾乎連御賜銀槍也握不住,嘴裡卻吞吞吐吐的說道:“這個,這個不行,我們一退,遼軍肯定大舉壓來。後面就是幽雲,怎麼能退?再頂一陣吧!”
“不是吳用怕死,只是擔心大人安全,撤吧。”吳用眼見遼軍近在眼前,大聲說道。
王鈺突然一把用的手:“真的不能!南府軍將士都是幽雲子弟,我撤兵,一旦幽雲失守,朝廷不會放過我,士兵們也要戳我脊樑骨的……”吳用只覺王鈺那隻手一片冰涼,顫抖得厲害。
吳用心裡一陣感動,嘆道:“罷了,我便隨大人堅守,也作一回忠臣良將吧。”
南府軍終究是初次上陣,經驗不足,再加上人數少於遼軍,漸漸被壓制到大營之內。而右翼與中軍的遼軍,在大部宋軍潰退之後,也向左翼奔來。王鈺三百衛隊迎上,雙方混作一團。喊殺聲,慘號聲,馬嘶聲,響徹戰場。
王鈺親眼看到這幅血肉橫飛,殘肢斷臂四處飛散的景象,似乎已經嚇傻了,呆呆的騎在馬上,一動不動。人命,在戰爭中,竟然是這樣的一錢不值,剛一眨眼,一條鮮活的生命就此終結。
“這已經不是玩了,這是真刀真槍的戰爭……”王鈺喃喃唸叨著。
“大人,大軍已經撤退,咱們斷後的任務已經完成,可以撤了!”吳用再次勸解道。
王鈺半晌無語,突然,他舉起手中御賜銀槍,大聲呼道:“南府軍,聽我將令,全部撤退!”
南府軍且戰且退,雖然傷亡慘重,但以驍勇著稱的遼軍卻是無法突破這層鐵幕,只得尾隨在後,一路追殺。
大軍退入歸化州邊境,王鈺在眾將掩護下,率南府軍撤退。剛到歸化邊境,突然撞見前面一支軍馬又殺過來。王鈺以為自己將喪命於此,等那彪軍馬奔得近了,方才發現,竟然是宋軍!
“你們是哪一軍的?怎麼往回跑?”林沖攔住一名士兵,責問道。
“將軍,遼人在歸化州邊境有埋伏!童帥領著殘軍,好不容易衝過去,卻將歸化城門緊閉,我等走投無路,這才……”那士兵一口氣接不到,竟然倒地身亡。
王鈺的臉色已經鐵青,童貫啊童貫,你也忒孫子了!叫我南府軍斷後,自己卻關了城門,你讓我南府軍腹背受敵!
“大人,童帥已經逃入歸化,關了城門,我們被逼上絕路了。”吳用此時也已經不像先前那般從容。畢竟前有強敵,後有追兵,沒想到南府軍第一次上陣,就要全軍覆沒了。
王鈺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冷笑道:“絕路就絕路,傳我將令,童貫不在,這裡我最大。召集所有宋軍,敢私自逃跑的,就地格殺!”命令被迅速的執行,所有潰逃的宋軍都向南府軍靠攏,違抗者,被南府軍騎兵當場處決。吳用拿出地圖,借火把檢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