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直看得心驚膽戰,只見黑壓壓一片人影,正行色匆匆的向城內開進。這是怎麼回事,大軍怎麼開進城來了?
童貫住所,從街頭至街尾,被士卒們圍得鐵桶一般,門口,劉檢等將領手持火把,正在等候著童貫的出現。
“走吧。”童貫起身,輕輕推開手持鎧甲地李吉,“就不穿鎧甲了,咱們是去談判,不是去廝殺。”說罷,朝院外望了一眼,心中暗歎,沒想到鬧到這步田地,女婿啊,這可是你逼岳父的,怪不得岳父無情無義。
王鈺帥府院中一片沉靜,帥府中人,已經都已入睡。但仔細一看,不難發現,幾棵樹下,都靜悄悄的立著人影,如石像一般,巍然不動。他人影地輪廓看來,這些人都身披重鎧。白虎堂前,屋簷之下,兩人一左一右,如門神一般,也是全副披掛。左邊那人,手提一杆鉤鐮槍,右邊那人,雙手提著碩大的巨錘。從兵器上看,這兩人,一人是南府九虎將之一地徐寧,一人是南府十三太保地種霸。
院正中,擺著一張太師椅,卻沒有人坐,似乎在靜靜的等待著他地主人。這院中,少說有十餘人,卻不見一點聲息,氣氛詭異得可怕。
輕細的腳步聲響起,從白虎堂上,走出一人,種霸徐寧一見,忙側身行禮。
“該來了,掌燈吧。”王鈺一手按刀,一手捧著頭盔。說完之後,戴上頭盔,將戰袍一掀,大步走到院中坐定,解下腰間寶刀,拄在地上。從白虎堂的屋簷,到院中各處樹木,都點燃了燈籠,將院落映照得如同白晝。
這時,才看得清楚,那樹下站立的人,竟是這些日子經常陪王鈺的蹴鞠的軍校們。然而此時,他們已經完全換了一副容貌。身上披著大宋軍隊從未準備過的重鎧,包裹得嚴嚴實實,連頭盔也帶有鋼質面罩,全身上下,只露出兩個眼窩。仔細一看,可以發現,他們身上所穿鎧甲的。居然全部是鋼甲,而且並非宋軍制式裝備那各以鐵葉串,而是一整塊,胸甲,背甲,護腿,肩甲,護手,這了一副完整的重鎧。
若非力氣過人之輩,絕難頂起如此之重地鎧甲。即使能穿得上,靈活性也必然會受到影響,不知如何戰鬥。
再看王鈺,仍舊如往常一樣,頭頂烏鋼盔,灑著一大顆紅纓,身披唐倪甲。腳上一雙平步青雲靴,背後一領鮮紅的五爪金蟒戰袍,大馬金刀的坐在太師椅上,神情悠閒,似乎在等著看一場好戲。
“王爺,請用茶。”徐寧捧過一杯香茗。放在王鈺旁邊地茶几上。不等王鈺拿起來喝,他突然發現。那茶杯表面,已經起了陣陣波紋。再側耳傾聽,隱隱約約的馬蹄聲,由遠而近。
徐寧眉頭一皺,看來人不少啊,若是動起手來,王爺不會武藝,我等縱然全力殺敵,只怕也有所顧忌。想到此處。遂對王鈺說道:“王爺,是不是請您暫避一下?有我等把守住這處院落,保管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王鈺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咂巴著嘴念道:“這茶是不如京城的雪羅,又苦又澀。不必了,本王自十九歲領軍以來,每戰必身先士卒,衝鋒在第一線。南府軍之所以能戰,是因為主帥從來不會背棄他們。”
“可是王爺。少頃……”徐寧仍舊不放心,王爺一身系天下安危,豈能有半點疏忽?
“勿需多言,堅守崗位。”王鈺將茶杯一頓,沉聲說道。徐寧見狀,一拱雙手,回到了自己的崗位。
震天的馬蹄聲越來越近,王鈺盯著那杯顫抖不已的茶,臉上,竟然掛上了笑容。
帥府大門外,第一名騎兵出現了,而後,是蜂擁而至的大股部隊。他們奔過帥府門前,並不停留,想來,是在帥府四處佈防,以防有變。
一個獨眼龍挺著大砍刀,在帥府前翻身下馬,向個箭步竄進來,四處一望,腳步為之一緩,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這是什麼兵?全身上下護衛得如此嚴實,連樣子也看不見?
童貫在李吉了一班將領的簇擁下,出現在王鈺地視線之中。他仍舊穿著正二品文官常服,還要在李吉地攙扶之下才能下馬。
遠遠望見,院中王鈺大馬金刀坐立當場,童貫心裡一震,難道他有準備?轉念一想,無妨,延安城已經在自己控制之下,一萬餘名南府軍在南門外駐防,城門已經關閉,一沒有人傳信,二就算是攻城,也要時間的。只要控制了王鈺,大勢可定。
在跨過門檻時,童貫年老體邁,一個下步不穩,身形一晃,險些摔倒,若不是李吉眼明手快,一把接住,只怕就要當眾出醜,還沒有動手,就要輸給王鈺一陣。
踏進院子,舉目四望,童貫滿心狐疑,照這個樣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