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敢保證,如果失了平川關,提頭來見!”林沖立下了軍令狀,有道是軍中無戲言,他敢說這句話。就把腦袋給賭上去了。見王鈺還沒有動靜,林沖急了。也不顧什麼上下級禮節,連推帶拽把王鈺往山下推。
“嶽鵬舉!嶽鵬舉!”林沖一邊推著王鈺,一邊大聲喝著。一員戰將聞聲而來,好生威武!一身鎖子黃金甲,頭頂獸面盔,手提一柄瀝泉槍,背插兩柄長刀。正是被王鈺送到東北軍中歷練的岳飛,以期在北伐之中能夠獨擋一面。
“你帶一千精兵,火速護送王上回鹹都,要是有半點差池,我要你地項上人頭!”
岳飛轟然應諾,上前架起王鈺就往山下走,王鈺縱然練過幾手,又怎能比得上岳飛的勇武?掙扎不開,他厲聲喝道:“岳飛!你好大的膽子!”
“王上!回到鹹都,您要問臣的罪,只消一句話,可現在,臣必須馬上護送你回去!”岳飛嘴裡說著話,手卻沒有停下來,架著王鈺出了節堂。
“林沖!一定要找到種霸!記住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王鈺的聲音遠遠傳來。目送王鈺離開,林沖心神稍寧,重重撥出一口氣,張目四望,不由得怒火中燒。全軍將士日夜盼望北伐,沒想到女真人倒先下手為強,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將軍!”一聲悲愴的呼聲,把林沖驚醒過來。扭頭望去,十幾名士兵跪在地上,痛哭失聲。推開人牆,林沖大步奔過去,定睛一看,也不禁悲從中來。種霸臉面朝下,躺在地上,身上插滿,雙手仍舊提著他那對賴以成名地破天錘。
扳過種霸,林沖看到的是一具滿身創傷地遺體,除去身上的利箭不說,他的頭顱右側,額頭上方被砸出了一個血窟窿,以至於腦袋都變形了。摸摸他的手臂,已經冰涼,想來陣亡已經有一段時間。
可恨,我大宋絕代之勇將,沒能死在北伐的戰場上,卻倒在了這裡。已故燕國公种師中老將軍唯一的骨肉,就在這裡斷送。
“一門忠烈啊……”林沖仰天長嘆。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種霸殉國,其意義非同小可,拋開種家與王上的私人情誼不說,這是改革軍制以來,我軍陣亡的級別最高的將領。他雖然只是平川關地守將,但他的爵位可是開國縣公。老子為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兒子又戰死沙場,以身殉國。種家將,英烈千秋!
收起悲傷,林沖黯然下令道:“將種將軍遺體暫時存放於節堂之內,待戰後再運回鹹都,由王上定奪。”可以想見,王上若是得知種霸殉國,必會如喪臂膀,痛徹心胸。
“女真狗!”種霸的舊部悲憤難當。各自拾起武器,衝下山去。
話分兩頭說,這邊打得屍山血海,而王細陽那一頭卻無事可作。他正蹲在山坡上地樹林裡嚼著草根,心裡納悶,王鈺怎麼還不來?這天已經大亮,按常理說。宋軍應該護送他回鹹都去啊。
即便王鈺不來,那鹹都的援兵也應該到了吧?怎麼兩頭都沒動靜?
“呸!”一口吐掉草根,王細陽聽到了動靜,這是平川關方向傳來的,定是王鈺那廝逃竄至此!
“會使弓弩麼?”目不轉睛的盯著平川關方向,王細陽向身邊的將軍問道。
“卑職從小練武。能開兩百石硬弓,百步之內……”這名將軍正如數家珍。王細陽卻一口打斷:“行了,別吹了,待會先別動手,本大人指給你看,讓你射誰你就射誰,明白麼?”
一想到馬上就會射殺威名赫赫的大宋攝政王,王細陽心裡倒有些猶豫了。他以前聽說過許多王鈺的事蹟,對此人神往已久。前天又被他召見,親眼目睹了這位大宋統治者地風采。當真是一代雄主啊。我等飽學之士,朝思暮想的就是遇到這樣地明主,可惜了,身在不同地陣營,需各為其主。沈王殿下對自己有知遇之恩,我王細陽又豈能不以死相報?
今日除得王鈺,我就是首功一件,再加上此次行動是自己一手策劃,事成之後,榮華富貴自不待言。萬古流芳,彪炳史冊。也是理所當然。
“來了。”王細陽輕喝一聲,只見平川關方向奔來一彪兵馬,都是全副武裝的宋軍將士,卻不見半個穿常服的人,這不奇怪,王鈺逃回鹹都,肯定會喬裝改扮,此時他定是混雜在軍隊之中。這倒有些棘手,要在一千個人裡面認出王鈺來,可不太容易。沒辦法,只能撒大網,阻擊他們。可王細陽高興得太早,那支部隊還沒有進入伏擊圈以內,就有一名戰將舉起長槍,下令停止前進。
正如同王細陽預料的那樣,王鈺此時身著鎧甲,身披戰袍,夾雜在軍隊中。岳飛一下令停止前進,王鈺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