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不上你。”這話雖不好聽,可卻是大實話,王鈺帶兵,歷來對將士們以誠相待,有什麼說什麼,是以南府軍上上下下,只知王相,不知天子。
“丞相說的是,如今江寧難攻,丞相焦急。卑職有個辦法,或者能解一時之急。”黃信試探著說道。果然,王鈺一聽這話,馬上來了精神,從交椅上蹦了起來,連忙催問破敵之策。
“是,丞相容稟。此處守將,乃河北名將範道遠。他在西夏邊境,戍邊多年,威望甚高,以防守著稱。”黃信說的這些,在王鈺聽來,全是廢話,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還需要說?
黃信倒是不慌不忙,接著說道:“範道遠,山東人士,自幼家貧。父母早喪,是其嫂範劉氏撫養成人。而範道遠乃至孝之人,成年之後,其嫂體弱多病,範道遠於榻前侍奉湯藥,通宵達旦,衣不解帶。後中武舉,被授官至汾州戍邊。而其嫂仍舊留在老家,卑職是想……”
“不成不成!打仗就是打仗,別拿一個女人作文章,況且還是老人家,我若作此勾當,倒叫世人笑話!”王鈺連連揮手,本來以來黃信也算是將才,他說有破敵之策,搞了半天是這餿主意。
黃信卻是失笑出聲,解釋道:“相爺別急,容卑職把話說完。範道遠的嫂子,在他走以上任以後,被一個人接了去,養在府中,視若親人一般。”
“哦?莫非是範道遠的好友?”王鈺聽出一些門道來了。
“不錯,此人是範道遠結義兄弟,誓同生死。範道遠趕考之時,他親贈盤纏,範老中武舉,往西北戍邊以後,他又將其嫂接至府中。好生侍奉。範道遠對他,感恩戴德,視為知己。而這個人,就是卑職的老上司,青州知府,慕容彥。”
王鈺知道,黃信上梁山前,是青州知府慕容彥麾下兵馬都監。沒想到,慕容彥跟範道遠還有這層關係,這倒會。
“你的意思是。讓慕容彥修書勸降範道遠?這成麼?”王鈺沉思半晌,疑惑地問道。
“丞相可差人至青州,著慕容彥修書一封,並將範道遠嫂子帶至江南,範道遠若見其嫂在我軍中,即便是不肯投降,也必定不會全心全力輔佐趙構。”黃信說道。
這倒也是個辦法。王鈺略一沉吟,隨即說道:“好,黃將軍,就勞煩你親自走一遭。不過,就不必將範道遠嫂子接來了,這路途遙遠。天氣又熱,想必老人家吃不消。萬一路上有個閃失。反而不妙。你只叫他嫂子修書一封也就是了。”
“丞相仁慈,考慮周全,卑職不能及也。”黃信拜道。當下,王鈺寫下書信,差黃信前往青州送信。且說這黃信,離了大營,一路快馬加鞭,晝夜兼程,不久便趕到青州。拜見老上司慕容彥,示之以小王相爺親筆書信。那慕容彥素來仰慕王鈺,又加上軍情緊急,刻不容緩,當即到府上拜見範劉氏。
那範劉氏自到慕容府上,被養在西院,慕容彥政務再忙,每日必來請安,視若親人。他與範道遠這份兄弟情義,倒是叫人欽佩。
“老夫人今日可安好?”帶著黃信到了西院。慕容知府叫過侍奉範劉氏的丫頭問道。
“老夫人今早起來,說眼皮直跳。心神不寧,必是有事發生,正要差奴婢到老爺處詢問範大人的情況。”丫環回答道。慕容知府聽了,也不再多問,領著黃信直入房而去。那屋內炕上,一名老態龍鍾的老婦人正盤腿而座,黃信仔細一看,也真奇了,看這老人家怕是七八十高齡,她卻在那炕上咬著核桃。
“嫂夫人。”慕容知府走到炕前一拜,執禮甚恭。
範劉氏見慕容知府來了,忙指著炕頭說道:“知府老爺來了,快坐,我正想叫香伶去拜你,你倒先來了。這位是……”瞥見慕容知府身後還有一人,作武官打扮,範劉氏心裡陡然一驚,莫不是我那兄弟出了什麼事情?
“這位將軍,是小王相爺麾下猛將,鎮三山黃信。”慕容知府介紹道。
黃信快步上前,躬身一揖,口稱老夫人。範劉氏聽到小王相爺四字,臉色劇變,失聲道:“丞相大人帳下戰將到此,莫非小叔他……”語氣驚慌,手足無措。
慕容知府見狀,趕緊解釋道:“嫂夫人勿憂,容我細說。範賢弟早前在西北戍邊,後被康王殿下調入幽雲駐紮。年初,康王領軍南下,範賢弟隨行。不想,康王渡過長江,在杭州僭越稱帝。如今,天子御駕親征,兵臨江寧。而江寧守將,正是範賢弟,丞相仁慈,不忍城中百姓受到無辜牽連,特著黃將軍至此,求嫂夫人修書一封,勸範賢弟開城投降,將功折罪,萬勿抗拒天兵。”
範劉氏聽罷,如五雷轟頂一般,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