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看到這種情況,總算明白聖人為什麼說,兵者,兇器也,不得已方才用之。
大宋是不得已麼?或許是吧,一個強大的草原民族在北方盤踞,無論如何也是對中原王朝的威脅。為了保護好自己的領土人民,不得不將屠刀對準他人。在這個時代,應該還沒有誰地思想境界,能上升到全人類的高度。即便是以“仁”為中心思想地儒家學說,也還有華夷之別。這一點上可以看出,當年的唐朝太宗皇帝所推行的民族政策,是何等地英明。而王鈺,正在向他的前輩學習著。
“這就是漢人乾的好事!”身邊那名金兵,語含怨毒的喝道。
朱武一聲冷笑,他並沒有反駁,跟這種小兵有什麼好說的?一隊金兵不懷好意的將他圍在了中央,向城內走去。城中百姓軍民,見身著漢服的人進了城,一時群情潮水般湧了上來,嘴裡夾雜不清的罵著,吼著,甚至舉著木棒打過來。
如果不是隨行金兵的制止,朱武這個“能使兩口雙刀,卻無十分本事”的半吊子說不定會被當場打死。
看著憤怒的女真軍民,朱武只能暗自嘆息的份,人就是這樣,不會反思自己。當這些愚民因為自己的仇恨而動怒時,他們怎麼不想想當年金軍血洗雲內州時所犯下地滔天大罪?難道你女真人的命就是命。我漢人的命就是草芥?
金軍的指揮機構早就不在原先地位置,而遷移到了城東北的角落裡。朱武到時,正遇上一隊金兵被帶領著外出救治傷兵。
“進去!”在院落門口,他被身後的金兵推了一掌。
院裡。左右四排全副武裝地士兵虎視眈眈,從他一進來,怨毒的目光就一刻也沒有離開過他。就在這些衛兵的身後。軍醫正忙著搶救傷兵,哀號聲讓人聞之動容。朱武注意到,金軍軍醫只能簡單地包紮一下傷口。避免失血過多,甚至連最基本的金創藥也沒有。
“報!宋軍特使到!”在一處還算完整的房屋外,金軍士兵喊了一聲。
不多時,一員金將從裡面飛奔出來,手提一柄大刀,二話不說,劈頭就向朱武砍來。幸好,隨後出來的幾個將領眼疾手快。攔腰抱住了他,拖到一邊。那金將掙扎不止,嘴裡破口大罵。
“元帥有令,將宋軍特使就地處決,祭奠亡靈!”門口。一名金將傳達了命令。
身後計程車兵蜂擁而上,將朱武雙手反剪。就要五花大綁。這個時候,總覺得他應該大笑幾聲,藉以引起房內金軍元帥的注意。或者喊上幾句標新立異的話來救自己的性命。可朱武沒有這樣做。
“也不在急於這一時嘛,先放開,我粗通醫理,身上帶了一些止血藥。讓我救幾個人再死,一會兒下了陰曹地府,見了閻羅王也好說話。”
幾位金將面面相覷,都說漢人古怪,沒想到怪成這樣。明明咱們要殺他,他還要幫著救人?這是什麼道理?
“讓他去。”說話地看來軍職較高。他一發話,士兵們就放開了朱武。一抖衣衫,從懷裡掏出幾個瓷瓶,朱武什麼話也沒有多說,走到衛兵身上的空地上,蹲下身去,檢視著腳下這名金兵的傷口。
“唉,都是娘生爹養,何苦來著。”一邊說著話,一邊將藥粉均勻的灑在傷口上。他的舉動引得金軍將士紛紛側目。
房內,閃出一條人影,約有十八九歲,面板黝黑,濃眉大眼,鼻樑高挺,赤裸著上身,露出精壯地肌肉。那身軀上的傷痕,讓人觸目驚心。
他看了院中地朱武一眼,對身邊一名下屬說道:“讓他進來。”言畢,退回屋去。
“喂,那宋使,元帥讓你進屋。”
朱武回頭看了一眼,將手中的藥瓶遞給身旁的軍醫,並囑咐道:“這藥是我軍特製,效果奇佳,均勻灑在傷處即可。”
不大地房間中,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擺設,一桌數椅,一張地圖,僅此而已。幾名全副鎧甲的金將,持刀站立,又有一人,赤裸上身,背朝門口。
朱武入內之後,拱起雙手道:“大宋南府軍林沖大將軍全權特使朱武,見過諸位將軍。”
“南府軍?王鈺的嫡系?怪不得。”幾位金將一聽,竊竊私語起來。南府軍的名號,可是名動天下,這支從宋遼戰爭中成長起來的勁旅,如今儼然已是宋軍代名詞。
“你是宋軍軍官,何故救治金兵?”那打著赤膊的男人問道。
“女真人早晚也和漢人一樣,是大宋治下的臣民,我救治同胞,有何不可?”朱武一來就語出驚人。
他這“自大傲慢”的態度,引起了金軍將領的不滿,紛紛出言痛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