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打算怎麼辦?讓荒獸與人類和平共處?”白夜問道。
“當然不是。”納特帕託搖了搖頭,“我確實是這個族群的領袖,但,我並不能違抗這個族群本身的意志。”
“什麼意思?”白夜皺眉道。
“意思就是說,荒獸與人類不能共存,而我,不能違抗這條鐵律。作為獸皇,我所代表的是整個族群,而非我一個人的意志。”
納特帕託繼續說道:“作為我自己而言,我不希望自己的種群與人類為敵。但作為一名獸皇,我很清楚族群中的天賦使命,那就是滅絕人類。這是被寫進荒獸基因中的東西,我無法改變。”
“自相矛盾。”白夜說道。
納特帕託點了點頭:“沒錯,自相矛盾。所以,這些年來我一直在這裡,寸步不離。既沒有向人類示好,也沒有向人類宣戰。”
白夜向前走了一步。
“也許,這是一個契機。作為獸皇,你可以約束百萬荒獸的意志,只要你願意,就可以讓這些荒獸們不再不再與人類為敵。”
納特帕託看了白夜一眼,搖了搖頭:“不可能。”
“為什麼?”白夜問道。
納特帕託說道:“我是荒獸的獸皇,不是人類的奴僕。我是皇者,有自己的尊嚴。”
白夜愣了一下,但很快明白。
他所見到的每一個獸王,都自詡為一方之主,高傲無比,更何況是比獸王強大得多的獸皇?
獸皇是絕對的皇者,如果讓他們動用能力去約束荒獸不進攻人類,就等於讓他們直接站到人類的這邊,站到了荒獸的對立面。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納特帕託看向白夜:“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的荒獸,那麼我可能會很乾脆地站到人類一邊。但我是獸皇,是億萬荒獸中進化出來的唯一領袖,所以我只能代表荒獸的意志。”
“我可以隨手救下你,這只是我個人一次心血來潮的選擇。但在面對整個人類族群的時候,我只能是你們的敵人。”
白夜繼續沉默。
納特帕託說道:“我看得出來,你現在的力量極為可怕。雖然我不知道這五年之中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但我知道,現在的你,應該是可以殺掉我的。”
“所以,如果你要殺我,就動手吧,我會拿出全部實力來和你戰鬥。但,如果你想讓我臣服於人類,那是不可能的。”
白夜沉默良久,終於開口說道:“或許你可以離開這裡。”
納特帕託搖了搖頭:“你還不明白嗎?白夜。作為獸皇,我必須為族群而死,這是我的使命。”
白夜搖頭:“我不明白。這些荒獸,只不過是嗜血而又毫無理智可言的野獸,你和它們是完全不同的,為什麼要為它們而死?”
“因為族群!”
納特帕託突然變得嚴肅:“白夜,也許你現在不明白,但是總有一天你會懂我的意思。”
“不論你變得多麼強大,不論你進化到什麼地步,你與自己的族群,永遠都有著一種不可割捨的血脈聯絡!”
“你們人類有句話,叫做血脈相連。雖然不確切,但意思相近。”
“當你站在那個位置上的時候,就必須站出來,不能退縮。否則,你的存在就沒有任何意義!”
“你可以將之理解為責任,或者使命!我,作為高階獸皇,必須接受人類的一切挑戰,直至戰死!”
白夜沉默了。
他思索片刻,終於作出決定。
“五年前,你救過我一命,所以,我不會向你出手。”白夜看著納特帕託,“我尊重你,所以,我會給你一個公平戰鬥的機會。”
納特帕託看著白夜,揣測著他的言外之意。
“人類派出了除你之外最強的覺醒者,對嗎?”奈特帕託問道。
白夜點點頭:“我想,理事長和你的心態應該是一樣的,他也不可能會退縮。所以,我不打算阻止這一戰,因為這一戰,關乎兩個種族的尊嚴。”
“人類和荒獸的最強者,決出勝負。”
白夜看著納特帕託的雙眼。
“求之不得。”納特帕託的眼神中,也瞬間釋放出滔天的戰意。
片刻之後,納特帕託笑了。
他輕輕地拍了拍白夜的肩膀:“不論如何,明天的事明天再說。至少今天,我們還是朋友,對嗎?”
……
深夜。
白夜離開了納特帕託的宮殿,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