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皇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等不到拓跋薔薇的回答,姬念淑唯恐天下不亂似地,又道:“這話可不是我隨口胡謅的,當日高位上的拓跋雅公主也在,我想,堂堂雅公主……”頓了一下,抿唇一笑:“應該不會那麼快就忘,了,這,件,事,吧?”
而那些外賓,卻是一張張臉快笑抽了:哈哈,還沒開打呢,這熱鬧就精彩絕倫了!
那老裁判嘴角一抽,但畢竟見過大世面,那抹譏笑很快收斂了去。雖然他也覺得姬念淑是虛張聲勢,想要打贏被譽為天才的拓跋薔薇是完全不可能的,但她的問題卻太過於敏感,他一介臣子,豈敢揚言皇家公主的生死?
陡然對上父皇鐵青的面色,拓跋薔薇臉色倏地蒼白如紙,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頓了一下,轉向拓跋薔薇,纖指一指,眸微眯,渾身上下沒有半絲“氣”,而那筆挺的身姿卻竟然有著傲視群雄的氣勢:“把你侮辱我爹的話,紙上寫個千萬遍,一張一張,全吃到肚子裡去!”
“我拓跋薔薇接受!”
面尚化和荷面和。兩相為難時,拓跋薔薇忍氣高傲出聲,轉而面向高位上的拓跋弘元,緊繃著身體欠身行禮,微垂的臉上一臉青白色:“父皇,女兒當日一時氣憤說出侮辱群臣的話,自當受罰,但這罰還請挪至七年之約的擂臺賽後,賽後,倘若女兒還活著,自當領罰謝罪,而,倘若女兒不幸戰死,就請父皇當沒有過我這麼個女兒!”
既然拓跋薔薇願意出面解決這事,自然是再好不過了,拓跋弘元面色和緩了些,但還是裝腔作勢的看向十貴,道:“眾愛卿意下如何?”
112 擂臺暗潮湧
皇家都肯為這事認錯了,皇帝又這麼有“誠意”的詢問大家的一見,誰還能說什麼?縱是心中不悅,卻也只能點頭吧!
眾族長相視意由神傳,先後紛紛起身,允了。
這皇家公主侮辱群臣的事,表面上,也就先這樣過去了。
“……”諸葛晏抿唇擰眉,一臉憂慮一心憂鬱。
“倘若,這兇手身份特殊呢?”姬念淑可不會那麼輕易就讓拓跋弘元糊弄過去。
“姬愛卿為國效力立下汗馬功勞,他的事豈可輕算?怪,都怪本皇忙於聯合大會的事疏忽了,姬小姐,讓你受委屈了,莫怪莫怪……”拓跋弘元咬牙切齒的揚起和善的面孔,除了找這種拙略到自己都感覺丟臉的藉口外,實在尋不著別的說法。
“既然眾位卿家都同意了,那麼,雙方簽訂生死約,開始比試吧!”終於算是解決了表面上的皇家危機,拓跋弘元微鬆口氣道,端起茶飲,壓壓火氣。
“炎皇,抱歉,念淑失禮了。”
“王爺,先不說武力,就說謀略慧氣,這姬小姐也是個驚世奇才,萬一炎之國……我們可暗助其度險,恩施與她將她招入風之國……他日大事之日,必有大用……”一老者附耳領隊來賽的王爺耳邊低語。
“等等,我還沒說完!”
一句話,差點讓拓跋弘元直接把入口的茶氣噴出來了。
不能,一分都挽不回!
不過,他倒是要好好斟酌斟酌,看看是不是還要繼續冒險支援這連皇家這種大馬蜂窩都敢捅的孩子……
事已至此,她只能維持身為公主的驕傲,筆挺的站在那裡,一會,擂臺上,做個錯手殺她的失誤,清了那話中帶刺不帶髒連連侮辱皇家的煞星。
什麼今天才見炎皇?三天前的宴會上不是也見了嗎?她當時怎麼沒說?還有“借往日與家父還算有些交情的各位十貴伯伯叔叔嬸嬸姑姑的面”???
倘若……她真沒有武力,只是憑著一張嘴皮為父討還公道,那麼,一會拓跋公主下殺手之時,他們……
十貴中除了姬氏以外,連同很快就要上位的司徒家都被一起算在內,顏面上,誰敢冒出來大吼“我們跟你爹沒交情”?再說了,姬御軒在皇宮被傷一事,皇家一直默默不見明顯態度,也確實太過分了些!今天幸好只是他們姬氏出事,而倘若哪天他們也倒黴呢?皇家也是這麼不管嗎?
十貴席上,諸葛斌落座,面色怪異的低聲對身邊的諸葛晏道:“我倒是看出這孩子不簡單,卻沒料到,她竟然是個煞星!幸好,我們諸葛家向來對她客氣沒跟她結仇,否則,難保她不借機也在這裡讓我們難堪。”
可,有什麼用?就算她現在肯低頭丟臉的棄權擂臺賽,而因這場七年之約引發的種種,又能扳回多少?
她後悔了,後悔得腸子都發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