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將責任攬到他自己的頭上,或者是乾脆否認,這方面的證據還很不足以讓杜有鄰服罪。”
李林甫道:“你有何高見?”
楊慎矜道:“如果要是我來辦案的話,我會讓李邕為了自保而給柳績這封信作證。杜有鄰和李邕不是私交不錯麼?如果李邕出來作證說杜有鄰確實和他談論過朝政的事情,確實大放厥詞,這個證人的份量足以讓杜有鄰無法推諉。這之後便可順理成章的將火燒到太子頭上,就算我們不去燒這把火,陛下心裡也會想這一切的背後是太子的縱容了。”
王鉷叫道:“楊慎矜,你倒是會搶差事,這事兒憑什麼便是你去?我王鉷便不能去辦麼?再說了,你出的這什麼主意?李邕豈會願意出來作證?那個老東西臭硬的很,虧你說的出來,若是他不願反而抖落出去,此事該如何收場?”
楊慎矜冷笑道:“你王御史還是呆在京城為好,這方面的事情我去代勞便可。至於你說李邕未必會同意作證,我看不盡然。李邕自身難保,給他機會他一定會抓住。就算他不願作證,我也有辦法解決,這點本事沒有,我楊慎矜豈不是白混了。”
王鉷啐道:“你有辦法我便沒辦法麼?莫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搶這份功勞。不成,你若去,我便也去,辦法我也有,未必不比你高明,我王鉷的手段相國是知道的。”
楊慎矜怒道:“簡直不可理喻,哪有你我同去的道理?”
王鉷道:“為何不可,你代表你的刑部,我代表御史臺,難道不可以麼?”
楊慎矜道:“你我同去事情必難成,你天天跟我唱反調,事情如何能諧。”
“是你天天對我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還來說我。”王鉷起身指著楊慎矜怒道。
李林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猛地一腳踹翻了銅盆,當朗朗響聲刺耳,楊慎矜和王鉷赫然驚覺相國還在面前,但是惶然住口。
“單槽難棲兩叫驢,你們兩個真是叫人失望,還有體統可言麼?事情還沒做,到來爭什麼功勞。明日若是派人的話,你們都去不成,羅希奭可以去,你們都不準去。”
兩人也不敢爭辯,垂首無言。羅希奭輕聲道:“二位還是想想計劃,明日朝上的事情要有步驟,至於誰去辦此案,倒不是重點。目前正在關鍵時候,可能自己內部鬧得不開心。此事可不是小事,這是相國的大事,也是我們的大事。”
李林甫道:“聽聽羅希奭的話,這才是做事的人,少說多做,好處是大家的。若這次不能如願,必會引起反撲,到時候可別怪老夫不護著你們。”
兩人自知衝動,拱手認錯。當下幾人當下密議不休,直到晨鼓之聲響起才罷休。
晨霧之中,長安城靜穆肅然,一如往昔。大明宮前,上朝的百官從四方雲集而來,相互寒暄作揖,說說笑笑進宮而來。沒人知道,這看似尋常的一日將會很不尋常,平靜了近一個月的大唐王朝終於迎來了第一次巨浪狂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