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的乾乾淨淨的面孔白皙俊美,很有一番唇紅齒白的俏郎君的風姿。
“多謝了,很合身。倒像是特意為我準備的。”王源笑道。
公孫蘭臉色變了變,扭頭不語。
“吃些東西吧二郎,我們都沒胃口,你吃些糕點點心墊墊肚子罷了。”李欣兒提起壺來給王源斟了杯茶。
王源坐在蒲團上擺手道:“我也沒胃口,喝點茶水便好。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些人真的是為了我而來的,卻居然不是羅衣門的人,這讓我很是疑惑。十二孃,若你不累的話,希望你能為我釋疑一番。”
燭火搖弋之下,三人圍桌而坐,李欣兒替王源斟茶擺好之後,輕聲細語道:“二郎,這些人當然並非羅衣門的人,那人在利刃逼身之下說出的話焉有假話?自從那日我離開永安坊之後,我便去見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答應只要你加入羅衣門之後,羅衣門將不再是你的威脅。雖然你尚未答應此事,但在我沒有回覆他們之前是不會來尋你的晦氣的。所以,今晚的事情可以確定和羅衣門無關。”
王源點頭道:“我知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說服太子收羅我入羅衣門的,但我相信你此刻所說的每一句話。”
李欣兒低聲道:“多謝二郎,剛才那人臨死之前的話你也都聽到了,他自承是王鉷的手下,那王鉷是李林甫手下的第一走狗,顯然今夜之事是李林甫為了對付你而為之。”
王源皺眉道:“這也正是我疑惑的地方,我什麼時候得罪了李林甫了?他是朝廷相國,為什麼跟我這個無名小卒過意不去?”
李欣兒嘆道:“你在梨花詩會上揚名京城,難道竟不知道因此會得罪李林甫並因此招來禍事麼?”
王源怔怔看著李欣兒和公孫蘭,這師徒二人看著王源的目光中都帶著一種可憐之色。
“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王源皺眉道。
李欣兒道:“二郎,李適之請你參加梨花詩會之前,奴便跟你說過,李適之這個人並不值得依賴,你當時並不信我,一心擺脫窘境而答應了去左相府中。奴當時也沒想到你真的是滿腹錦繡之才,在梨花詩會上一舉奪魁。若是知道你會奪魁,奴定會竭力阻止你參與梨花詩會的。”
王源更是疑惑道:“怎地我能揚名反倒你卻要阻止?”
公孫蘭輕輕開口道:“因為你若平庸不顯便也罷了,一旦你代表李適之一方奪魁,你便得罪了李林甫了,這個道理難道你不明白?”
王源點頭道:“我明白啊,不過李林甫身為大唐相國難道器量如此狹小?竟會來對付一個詩會上的小小文士麼?”
公孫蘭冷笑道:“他對付的可不是你這個小小文士,他對付的是李適之而已。”
李欣兒嘆道:“二郎,有一些關於梨花詩會的陳年往事我想現在應該讓你知道了。在我回到你身邊之前,你揚名詩會的訊息便已經傳遍京城,我便知道要有事發生,所以我特意在羅衣門中將近年來關於梨花詩會的一些羅衣門暗中調查的卷宗翻查了一遍,發現了一些你絕對不願聽到的故事。”
王源瞠目道:“關於梨花詩會的事情你們羅衣門也查?”
李欣兒點頭道:“那是因為這些都是一些無頭公案,疑點重重但卻無人追查下去,而你有可能便是下一個無頭公案上的名字了。”
王源大驚道:“快說,快說。”
李欣兒輕聲道:“天寶元年,第一屆梨花詩會上有一名李適之邀約赴會的吏部官員名叫謝坤的,即席做出了一首詠柳詩。雖然評判之人沒有將此詩評為第一,導致李適之一方落敗。但事後長安城中普遍認為謝坤的這首詩冠壓眾人應該取勝。李適之也為此事在各種場合譏笑評判的幾名夫子趨炎附勢丟了文人氣節。”
王源道:“竟有此事?”
李欣兒點頭道:“這還罷了,詩會之後,這位謝坤忽然被彈劾丟官,爆出他數件匪夷所思的醜聞。他的那首詠柳詩也被稱為是影射他人的癲狂之作,遭到口誅筆伐。讓謝坤百口莫辯,名聲掃地。那年夏天,謝坤被人發現投入灞橋之下的碧波之中自盡了。”
王源坐起身來,驚道:“竟然死了?”
李欣兒微微點頭道:“是的。”
王源皺眉道:“怎會如此?他寫的什麼詩?”
李欣兒想了想道:“我記得不太清楚,好像其中四句是:亂條猶未變初黃,倚得東風勢便狂。解把飛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
王源默默唸誦了幾句,輕聲道:“這詩句確實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