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滿面愁容的還有寧伯府夫人。
這事兒若發生在自家兒子身上,小陳氏估計這會兒就不是滿面愁容,而是直接把白綾往樑上一掛,自己脖子一仰,踢開腳下凳子,去見各路神仙了。
娶了宋家連這樣事兒都做得出來的大娘子,還不如去見各路神仙來的利爽呢!
“姐姐,這事兒前因後果我已知曉,這事兒……你們季府準備是如何打算?”
陳氏也不拐彎抹角:“我此刻過來,就想讓妹妹你看在咱們兩家常來常往,看在珍姐兒明日出閣,看在我這個不爭氣的姐姐面上,壓一壓這事兒,不要讓這事兒傳出去……”
這事,小陳氏也沒有理由不拒絕,總歸是自己家中的小廝,雖然跟著自家兒子久一些,到底是奴籍,打發到莊子上也不是什麼難事。
“至於宋大娘子的歸宿問題……”陳氏接著道,“這事,我還得知會過老夫人才能決斷。”
寧世子站在一旁接上道:“姨母,立信今年二十有二,在四年前已娶妻,家中如今有了兩個孩子,但他說大男子頂天立地,就算他是被下了藥的那受害一方,也必會對宋表妹負起今日責任,還請姨母回去讓宋表妹安心等待,立信的夫人擇好了吉日,會讓表妹過了明路,抬進家中做個貴妾。”
陳氏聽了這話,又驚又尷尬……臉上火辣辣的都不知道該露出何種表情。
寧世子這話,是要生生把宋之畫往死裡逼了!
季雲流本垂著頭,聽得這樣直接把後路全封死的話語,不禁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寧慕畫一身寶藍衣袍站在那裡,今日莫約是他主人要待客緣故,身上衣袍很是繁瑣,一如京中貴家子弟的絝紈模樣。
他面上清清淡淡,似乎適才的話語,是真心為了表姑娘日後的幸福著想。
季六之前就聽季老夫人提過,紫霞山中是寧慕畫親耳聽聞了張二郎與莊四有苟且,這才有了她的退親。
也曾聽玉珩提到過寧慕畫在大理寺睜著眼說瞎話的做了證供,這才沒了張二郎手上那些翻身的證據。
如今親眼見他連一條後路都不給人家的“寧式微笑捅刀殺人**”……六娘子簡直對他驚為天人!
男神,你果然是個智商達人,我們一起拯救世界如何?
……
翌日眾人只當無事一樣的,歡歡喜喜又眼淚滴滴的宋寧大娘子上了大花轎。
當日下午,陳氏帶著女眷就回了季府。
老夫人昨日已經知曉,同樣震怒又死亡的她讓人去了宋家,把宋之畫母親,宋大奶奶接了過來。
證據很明顯的擺著,宋之畫想賴也掉不掉。
瓶子是寧世子親手撿的,那瓶子的模樣,季府眾姐妹親眼看見表姑娘拿出來過,瓶中的藥也經秦二娘子鑑別過,乃是比五石散還厲害一些的情事禁藥。
第二零八章 去錦王府
兩人在樹叢中像對野鴛鴦的在行那不雅之事,更是“抓姦在床”的!
有季雲流在一旁的敘說。
宋大奶奶就算如何不相信,也不得不承認自家女兒真的對著一個小廝下藥了!
任打任罵,要死要活。
宋娘子在跪在上方中,來來回回就是不說自己願意給那小廝立信做妾。
小廝家中還有正妻,自己過去給小廝做妾,她的下半輩子該如何?
“祖母,我本來可以當富貴無比的探花夫人,是您沒有堅持去君家替我提親,是您把君三郎給了四妹妹!”表姑娘如今再也不壓不住心中的那股怨氣,一次全吐了出來,“我仰慕寧世子,但您卻不給我去提親,若是四妹妹或者六妹妹仰慕寧世子,這結局是不是不一樣?”
她仰著頭,豁出去後半點也不再怕,“我正是因為您對我說的那句門第之差,我才拿了禁藥打算去與寧世子……您接我來季府,但從來沒有為我親事真正著想。六妹妹明明聲名全毀,卻可以被賜婚給七皇子,七妹妹如此不顧季府體面當著眾人的面去挑逗七皇子,卻沒有受到大的懲罰,如今、如今……”宋娘子的眼淚順著面頰落下來,終於哭道,“我為何錯了一件事情,就要給那樣下等的小廝做妾!”
“孽障!孽障!”季老夫人站都站不穩,整個人搖搖欲墜,養兒不熟養兒不熟,她在府中養條狗在大半年都應該熟了罷!
長輩面前,季雲流也說不得什麼話,只好上去扶老夫一把:“祖母,身子要緊。”
八卦無限多,原來君子念在不知不自覺間,還曾經與表姑娘有過一段被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