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皇后笑道:“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皇上您說他們去做什麼呢?”
“哈哈,江山春風動客情,霧亭乃是曲江畔難得光景之地。“皇帝笑站起來,“走,咱們也隨著那些小輩兒去霧亭瞧一瞧。”
玉珩與季雲流一路行來與太子妃景王妃她們可不一樣了。
之前眾人還都坐在席宴案後為主,如今三三兩兩聚一起,見人走來,總是要行禮或相問一番。
眾人再見遠一些的侍衛都往了霧亭的方向去,紛紛私語一番,那頭髮生了何事?
再眨兩眼,忽的看見皇帝帶著皇后也往霧亭方向去了。
哎呀!
到底發生了何事,還是皇家人一家子興起,都去霧亭觀賞江色去嗎?
眾人的心思雀躍難耐,好奇心能殺死貓,伸長脖子仰著頭,眼巴巴都想跟著去。
皇帝今日就本著與眾臣同樂心思,見人圍攏,停下腳步笑了一聲:“霧亭中觀江景正好,諸位愛卿亦可一道同來。”
原來是賞江景,眾人興致勃勃,摩拳擦掌跟在皇帝后頭,尾隨而去,各個腹中搜尋一番前人已做的江色詩詞,準備自個兒也在皇帝面前展露展露。
很快,宮人在前頭領著路,浩浩蕩蕩的一群人皆數往霧亭去了。
皇帝心情甚好,走在石榴花夾道上,見玉七在自個兒不遠處,揮手就讓小太監去帶他們過來一道走。
小太監辦事利索,一會兒就帶著玉珩與季雲流到皇帝面前。
皇帝如出山巡邏的孫大王帶了一遛撮的猴子猴孫,他雄赳赳氣昂昂站在那兒,笑問玉七:“七哥兒這是帶你媳婦兒去哪兒?”
玉珩與季六行禮,七皇子回道:“兒臣見太子大哥與二哥似乎都賞景去了,也出來瞧一瞧曲江畔的佳景,問了下人,說霧亭景色最為上佳,便來瞧上一瞧。”
皇帝亦說自己也是去霧亭,於是皆大歡喜,正好一起。
一群人說說笑往霧亭而去,忽的聽到一道女聲,如針尖刺耳、如鬼魅凌人:“齷蹉下賤胚子,就你這樣還想做皇帝,怪不得被你二弟養成了一個廢物……你說景王約了你來此,約你來此作甚麼!是不是要抓我與太子私通的把柄!”
嘩啦啦!
這一言簡直像夜空中的悶響大雷,直接響到了眾人的耳朵中!
每個聽到這聲音的人,都如被推入誅仙台而忘情的渡劫漢,各個都痴傻痴愣了!人人表情變得古怪至極,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這不可能!
跟在皇帝身旁的寧慕畫第一個反應過來,揚聲就想喊:來人。
皇帝臉色不悅的揮手,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皇帝的這一舉動讓跟在後頭的朝中大臣暗自捂上嘴,各個戰戰兢兢又鴉雀無聲站的著,被迫在這裡側耳傾聽霧亭中傳來的“皇家秘事”。
眾人面前,七皇子站在皇帝身旁,聽到景王妃的聲音,伸手就抓上了季雲流的手,與她十指交扣在一起。
這場戲比他想的更有趣,比他想的還要順如人意,真是大好時機,天上有神明,連天都助他一臂之力!
季雲流感覺到身旁玉七的激動心情,縮了縮肩膀,假意裝出自己聽得這驚濤駭浪之言有害怕模樣,往他身旁靠近了些,掩蓋住七皇子的神色。
皇帝瞧見了兩人的十指緊扣,不移開眼,不伸手開啟,不出聲指責,只是靜靜看著聽著亭中傳來的聲響。
霧亭中,張元詡猝不防及被傷了臉,疼痛感讓他驀然驚叫出聲。
臉皮肉嫩,步搖一把刺進其中,就算是鈍器,依舊生生扎出滿臉的血,張二郎慘呼著,捂上臉,一把揮開前頭的董氏:“景王妃,您……您怎可用如此利器傷害他人!”
嗚呼哀哉!
亭外頭的眾人聽得“景王妃”三個字,心中感慨萬千,以至於各個都不知道該用何種表情面對這場鬧劇了。
景王妃當著皇帝的面,斥責太子,說太子齷蹉下賤,還說景王把太子養成了一個廢物。更是口吐自己與太子私通,被人抓住了把柄。
真是,天下怪事何其多,就數今日最驚世駭俗!
在場眾人怕是都此生難忘啊……
東宮出來的婢女見太子妃倒下尖聲叫喚而來,“太子妃娘娘,娘娘您沒事罷,您醒一醒……”
拔足狂奔而來的還有不遠處的莊四娘子,只是奔來時,已見自己未婚夫君滿臉血。
血順著臉頰流到脖子裡,染紅儒雅書生的一領衣襟,越發顯得他弱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