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推理差點唬到我,但是他推出的那個結果,實在是太好笑了。
這時藍染也愉快地笑著說:“我會把這個世界摧毀,創造出一個你理想中的、人人都能尋找到容身之所,人人都能得到幸福,並且自由自在生活著的世界。如何,時人,為了我們共同的理想,你會只為我一人綻放你的光芒,對吧。”
我該說什麼好呢?自打有人類這種東西以來,看世界不順眼、想摧毀它以“創造一個全新的世界”的人,恐怕多得可以用掃帚掃。
俗到毫無創新之處啊藍染。你的理由的確有趣,但結論卻是一樣無聊。
“你用這番話哄哄別人去吧,藍染,”我溫和地笑著說,“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其實我這時才意識到,我們之間的相似程度遠超我此前的預料。我們的看法、目標甚至手段都完全一樣——我正是在摧毀不合理的規則,來給更好的規則騰空地方。
籍著殺戮來拯救的我,和藍染的傲慢程度其實半斤八道。
但本質上的不同在於,對他人、對這個世界——藍染對他們毫無憐惜。而我處在另一個極端上。所以我和他的道永不可能合而為一,儘管很可能會在很多時候交叉、或者在某幾段路上重合,但是本質上南轅北轍。
聽到我的嘲諷,“你選擇與我為敵嗎,時人?”藍染作答的語氣柔和得像是情人間的低語,然而他的眼睛眯起,放射出蓄勢待發的獵豹眼中的那種精光。
我感覺到他右手的肌肉瞬間繃緊,按在我胸口的右手,隨時都能穿透我的心臟。我回以無比溫柔的微笑。
“如果你的腦子偏激到讓美好的東西也一同遭殃,假如你的手伸向我所珍視的、我守護著的東西,那麼……”
冰冷的風刃悄悄纏繞上他的頸間。
和室裡溫度驟降至零度以下,空氣似乎都結成冰塊,一時間誰都沒動彈,這時——
門外傳來如同狂風掃落葉一般“吧嗒吧嗒”的足音和招牌銅鑼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