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很順利地回到了住處,沒想到眾人都待在院子裡等著她,一聽到孰湖的叫聲,都出了宅子迎上來。
“還好你回來了,我們差點就出去找你了。”念娘焦急地小跑過來說道。
李想提醒大家道:“回來就好,先進院子再說,若被巡邏的師兄看到就不好了。”
六個人進了院子裡,念娘點著葉然的腦袋道:“真真被你這個小丫頭嚇死了啊,裴兄聽我說你到現在還未回來駭了一跳,說是你下午輪完值後就獨自一人出去了,也不知遇上了危險沒。我們又不敢大張旗鼓地出去找你,怕被師傅師兄知道,這可是犯規矩的。哎!”
她惡狠狠地嘆了口氣。
葉然聽了她這一番話語,好似盛夏裡吃了剛從井中撈上來的冰西瓜,從頭到腳舒坦極了。
當晚歸時,有人在焦急地等待著自己,遙遙就可以看見那盞明燈,那這個地方無論能遮風擋雨否,都可以稱之為家吧。。。
葉然衝上前抱著她愧疚又感激地說道:“念娘,對不起,謝謝你。。。”
她語氣中有種失而復得的歡喜,讓念娘有些茫然,不過葉然能回來,著實讓她鬆了口氣放下心來,念娘笑道說:“謝我一人做什麼,大家都熬夜在這兒等著你,好好謝大家才是。”
這時候所有人都未說什麼客氣話,十分積極地提出了理想的謝禮。
“我想吃神仙居的脆皮乳豬,有一次在門口聞到,香的我呀。。。差點把門板給啃了。”這自然是好吃的蕭三。
“自上山以來,許久沒有潑墨練筆,甚是不慣,若能給我筆墨讓我重拾舊好那再美不過了。”裴九永遠都那麼有修養。
“哎,我也沒啥要求,就是老琢磨著上哪弄罈子家鄉的汾酒,葉兒,這下就靠你啦!”義薄雲天的李想大哥酒量一定也很豪邁。
“我。。。我想瞧瞧我家的豬好不好,雞鴨好不好,田好不好。。。爹孃好不好。。。”這麼實誠的孩子不用說,一定是朱文博了。
也只剩下李念啦,念娘扭扭捏捏地半天,側臉輕輕道:“我的願望就是能見見嗯嗯。。。”她最後兩個字說的很含糊,沒有一個人能聽得懂。
念娘心心念念想的是誰,葉然自然心知肚明,面上卻裝作茫然地樣子,問道:“那嗯嗯是誰呀?”
李念的臉上“騰”地掛上兩片大紅燈籠,看上去十分“喜慶”。
葉然在她要說話前恍然大悟道:“哦,念娘一定也想念爹孃了,想見見他們!”
這番明知故問的話讓李念更加惱羞,又不能否認說自己不想爹孃,她重重一跺腳,大聲道:“不和你說了!”一溜煙跑回了房間,模樣甚是狼狽。
葉然彎腰扶著肚子大笑起來,即便如念娘這樣北國玫瑰,遇到自己喜歡的人也是這般嬌嗔羞澀,言錄師兄好福氣啊。
其餘幾個粗枝大葉的大老爺們兒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葉然就開始在院子裡“轟”人了,“夜半三更天,若再不入眠,明日早課時可以與師父說昨晚熬夜讀書,油燈燻了眼,這眶下就成這般漆黑模樣,指不定師父還會誇咱們呢。”
這一番耍嘴皮子惹了眾人嘻嘻笑起來,起身回房了。
葉然一個人站在庭院中,她從未仔細看過這院子的每一處角落,如今她打量著這裡的一尺一寸,牢牢記在腦海裡。
即便有一天這裡空蕩蕩的,她還會記得在這裡有六個像家人一樣肝膽相照的朋友。
第二日天還未亮,葉然就披了件衣服來到召喚孰湖的懸崖邊坐了下來。
青草上還沾著尚未解凍的白霜,青白相接,煞是淡雅。幽蘭色的天邊還閃耀著三顆如弓般排列的啟明星,與淡月同輝。清晨有些寒冷,她將衣服裹得更緊一些,等著朝陽跳起的那一瞬間。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地平線上泛起了一絲紅色,葉然激動地睜大了眼睛,原本是偏橘色的紅越來越正,那一絲紅光變成了月牙狀,慢慢向上升起,又成了半圓形。
忽然,它用力向上躍起,太陽完全掛在了天上,光芒萬丈,,雲海中的彩霞燦若錦繡,金色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驅走了所有的寒意,讓人感覺如此溫暖。
“葉兒?”念孃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葉然伸出手,似乎這樣就能接住陽光,“這是我第一次看日出,沒想到從黑暗到光明、從寒冷到溫暖的過程這樣的瑰麗動人。”
李念順勢坐在她身邊,將腦袋靠在她身上道:“是啊,我第一次看日出時是在徽州的黃山,那裡四處雲霧繚繞,奇松怪石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