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做什麼!”陳家兩位老人家撲倒在棺材上面,不許仵作檢查陳洪的屍首。
“把人拉開。”黃知縣怒道,“你們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是你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的?”
待兩個捕快將兩個嚎哭的老人家拉走哦,仵作迅速讓人幫忙開棺檢查。
陳洪的屍體已經發黑,乾巴巴得讓人看了心裡發寒。
“大人,死者胸口確實有個大瘤。”仵作解下捂著嘴鼻的白布,對黃知縣說道。
葉雲飛身後的孫鴻敬立刻說,“大人,這並不能說明陳洪的死跟仁和堂無關,如果陳洪不是沒病的,他何須去仁和堂看病?”
陳媳婦用力點頭,“是,是啊,大人,我家男人就是去看病的,是被仁和堂給治死的。”
齊妍靈平靜地看著陳媳婦,“你不知道陳洪的病已經無藥可救嗎?仁和堂的大夫已經提醒過你丈夫,不可服用太兇猛的藥,結果你丈夫把半夏當藥吃,你作為他的媳婦,難道一點都不知情,我看,你的丈夫之所以會死,你才應該負最大的責任。”
“你冤枉我!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陳媳婦尖叫。
“大人!”齊妍靈轉過頭看都不看陳媳婦,對黃知縣道,“陳洪腹部必然還有大量的半夏殘渣,當日他在仁和堂開的藥方只有一兩炮製過的半夏,但他小腹的半夏肯定是沒炮製過的,而且,至少有兩斤重,他的死跟仁和堂無關,他是自殺死的。”
葉雲飛冷眼望著站在公堂上神情自若的女子,她真的是妍兒的徒弟嗎?
妍兒性格端雅冷傲,平時對著外人都是沉靜淡漠的樣子,唯有在他面前才表現出小姑娘的嬌羞可愛,眼前這個人是她嗎?
如果是她……為何見到他還能這般冷靜,她明明很生氣他要娶她為平妻,明明知道他對她的利用,她不想質問他,不想聽他的解釋嗎?
如果是她……樣子怎麼會差別那麼大,妍兒極愛美,怎麼會容許自己變成這模樣?
樣子?葉雲飛眸色一厲,灼灼盯著齊妍靈的臉蛋。
趙霖修察覺到他的眼神,眼底深處閃過一抹異樣光芒。
黃知縣瞄了葉雲飛幾次,見他都沒反對仵作驗屍,以為他也是同意的,便立刻下令,讓仵作對陳洪進行解剖檢查。
陳媳婦聽到黃知縣的話,當場就暈了過去。
齊妍靈臉上一喜,對著趙霖修綻開一個燦爛明豔的笑容。
真醜!趙霖修眼底浮起隱隱的笑意,有點後悔不該找個這麼難看的面具給她。
不過,難看也有難看的好處,至少讓某些人不會對她起疑,也不會對她有興趣。
就在葉雲飛分神的時候,陳洪的棺材已經被人給抬了下去。
“兒子……”陳母發出一聲悲痛的嚎哭。
葉雲飛被驚醒,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孫鴻敬擔心地叫了一聲,“大人?”
“無妨。”葉雲飛淡淡地說。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兩個仵作和在場見證的師爺都回來了,“大人,這些殘渣都是從陳洪肚子裡拿出來的,一共有兩斤半夏,這些半夏沒有炮製過,是有毒性的。”
殘渣的惡臭熏天,黃知縣捂著鼻子嫌棄地看了一眼就讓人趕緊拿下去。
鳳兆綽笑道,“大人,這下能給我們仁和堂一個清白了吧。”
黃知縣呵呵了兩聲,眼角打量葉雲飛的臉色,見他面無表情什麼都沒表示,只好依著證據,判了仁和堂無罪,責罵了陳洪自殺詐騙,只是,看在人已經死了的份上,沒有再苛責死者的家屬。
在外面圍觀的百姓聽說了詳情,紛紛驚歎,原來陳洪是自殺的,是為了想要欺騙仁和堂的銀子才說是仁和堂治死了人啊。
之前那些義憤填膺,巴不得仁和堂快點倒閉的人都不好再譴責什麼了。
齊妍靈見仁和堂保住了,心中一喜,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趙霖修,“總算逃過一劫。”
趙霖修笑了笑,不等葉雲飛和鳳兆綽過來找他們,已經帶著齊妍靈離開衙門了。
一直站在後面聽審的柳碧玉氣得心肝肺都疼了起來,只差一點點!都是那個該死的鳳兆綽,還有那個突然變成齊妍靈徒弟的醜八怪!都是這兩個人壞了她的事!
“回去收拾東西,我們明天回京城。”上了馬車,不待齊妍靈坐穩,趙霖修已經懶懶地開口了。
“這麼急?”齊妍靈愣了一下,“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弄清楚呢。”
趙霖修歪在軟榻上,乜斜了她一眼,“你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