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將剛剛大廳發生的事情拋在腦後,他們更關心的是此時還在打戰的淮揚和渭州。
趙霖修沉聲說,“淮揚不出一個月必有訊息傳來,我擔心的是渭州,你與葉雲飛交手數月,覺得他如何?”
齊彥鈞沉默了片刻,“嶽老將軍與他陣前相對,怕是不能……”
“岳家因為葉雲飛失去二子一女,連爵位都沒了,嶽老將軍對葉雲飛必定是恨之入骨,即便是輸了,也不會太難看。”趙霖修淡淡地說。
“殿下似乎很有信心?”齊彥鈞含笑看向趙霖修。
趙霖修淡淡一笑,“且看著吧。”
關於他以前跟海盜打過交道的事,趙霖修也只跟齊妍靈說過,即使已經收服齊彥鈞,趙霖修還是沒有全盤相告。
“那就不說這些了,喝酒。”齊彥鈞笑道。
趙霖修斜睨了齊彥鈞一眼,“快要當父親的心情,如何?”
齊彥鈞嘴角高高地翹起,傲嬌地回道,“你以後便知。”
“廢太子於冷宮之中聽聞你即將當父親,讓人傳了訊息,想請你相見,大概是想知道……怎麼生兒子。”趙霖修說完,眼底閃過揶揄的笑意。
“老子跟他能一樣嗎?他那是在青樓給毀的!”齊彥鈞沒好氣地吼道。
趙霖修冷哼,“你在我面前稱老子,你是誰的老子?”
齊彥鈞尷尬了一下,在戰場的時候整天跟那些個粗大漢在一起,不知不覺竟染上些說話的陋習,“別見怪,一時口快了。”
“我沒打算讓你再去渭州。”趙霖修淡淡地說,他當然不會介意齊彥鈞的一時口快,都是在軍中呆過的,自是理解齊彥鈞的。
齊彥鈞聽到趙霖修的話,卻怔了一下,“為何?你真相信嶽老將軍能夠抵抗得住葉雲飛?”
“嶽老將軍至少能撐一個月,一個月後再看。”趙霖修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
齊彥鈞不知趙霖修為何要他等一個月,不過,既然是他已經有成算,作為臣子,他唯有聽命。
……
……
趙霖修成婚後的第四天,皇上將內閣和宗室的人都叫到宮裡,想要商談過繼皇甫靖一事。
“皇上,太子殿下才剛剛大婚,這時候過繼靖兒,似乎不太好啊。”安南王一臉菜色,他沒想到皇上居然還點選著這件事。
皇上冷冷地說,“朕既然決定要過繼了,什麼時候都是一樣的。”
許善長無奈地下跪,“皇上,太子殿下並無大錯,還請三思。”
“請皇上三思。”所有人都跪了下來。
皇上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怎麼?你們想抗旨嗎?”
長公主抬起頭望著自己的兄長,聲音帶著隱忍的悲傷,“皇兄,您如今身體病弱,不如……將國事交給太子,您好好養病吧。”
大殿上頓時一陣肅靜。
皇上更是坐直了身子,目光凌厲地看著長公主,“你說什麼?”
長公主低下頭,又重複了一遍,聲音更加堅定。
“請皇上保重自己,頤養天年!”許善長跟著喊道。
接著後面的人陸陸續續跟著開口了。
皇上面色陰沉地看著跪在他面前的內閣大臣還有宗室,今日他是要他們來商議過繼皇甫靖一事的,他們居然聯手逼他……
“你們這是想逼朕退位嗎?”皇上冷冷地問。
長公主抬頭看著他,“皇兄……”
“你閉嘴!”皇上喝住長公主,呲目欲裂地瞪著她,“你真是朕的好妹妹,為了那個畜生,竟敢要反朕!”
“皇上,您如今身體病弱,於國事是有心無力,太子沉穩內斂,內可某國,外能克敵,且文武雙全,您何不成全呢?”長公主聲音朗朗地說道。
皇帝目光落在許善長等人身上,“你們也是這般想法的?”
許善長低聲說,“皇上英明,定能知道太子的好處。”
“你們都退下,長公主留下。”皇帝目光沉冷地看了許善長他們一眼,知道自己大勢已去,在趙霖修監國的數個月裡,他已經盡得人心,不然滿朝大臣和宗室不會在這時候逼自己退位的。
大殿只剩下長公主一人,她仍然跪在地上,坐在龍椅上的是她的兄長,如今她卻幫自己的侄子逼兄長退位,長公主心裡不是不難受的。
“告訴朕,為什麼幫他?朕對你不好嗎?”皇帝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聲音都變得無力虛弱起來。
長公主輕輕搖頭,“您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