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汌轉身,沒有絲毫的猶豫跟隨小尾直接追去,路雲風愣了一秒,操著他那蹩腳的鬥氣也立刻往墨汌的方向追去。
小尾知道雲邪,墨汌知道小尾,路雲風瞭解墨汌,沼澤旁的兩大大佬同時行動,讓在場的人都詫異地望過去。
小尾聞到了雲邪的味道,穿過高高的草木,飛快地來到雲邪的面前,異色的眸子映出雲邪三人的身影。
眼眶緩緩放大,用力地衝進雲邪的懷抱,那速度簡直如流星趕月。
餘初修驚了一驚,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白色的小東西,速度還這麼快,徑直撲進雲邪的懷抱,除了小尾沒有其他東西。
只見小尾扒著雲邪的衣服,兩個腮幫子鼓鼓的,異色的眼睛紅紅的,眼裡還包了花花的眼淚,在眼中滾了滾,但是卻倔犟地不肯讓它落下來,小嘴巴撅起,鼻子還一吸一吸的,眼巴巴地看著雲邪,小模樣看地人心裡一疼一疼的。
又一次你說過不丟下我的小尾一邊可憐兮兮地博同情,一邊又兇殘地控訴雲邪,小模樣可憐又有些搞笑。
雲邪看得心疼,抱著小尾親了親,連忙安撫道:
“好好好,下次我去哪都帶著你好不好,這次是個意外。”
小尾聽到雲邪的安慰,小眼睛轉了轉,然後在雲邪的衣服上蹭了蹭,把眼淚擦乾淨,小爪子揮了揮,意識它這次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雲邪了,但是下不為例,否則後果很嚴重的
雲邪被小尾弄得哭笑不得,抱著小尾,眼睛一抬,便看見一個頗為狼狽的人影。
在她的印象中,墨汌一直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存在,唇紅齒白,雖然威名在外,但是一直都是一個愛乾淨的男人。
但是這次的墨汌,一身墨色的長袍被樹枝劃了長長的一道,雙眸深陷,眼裡佈滿了血絲,一貫打理地良好,瀟灑的髮型也是亂糟糟的。
雲邪鼻子一酸,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
墨汌上前兩步,又好像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見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微妙的氣氛,所有人都默契地沒有說話,小尾縮在雲邪的懷裡,不住地蹭著她的胸膛。
嘶啦一聲裂帛被撕裂的聲音破壞了現在的氣氛,所有的人目光都注視在那個皺著眉頭拉著自己的衣服,最後索性無奈地將整間衣服留在原地,穿著一身白色的裡衣走到墨汌身邊。
路雲風,一個雲邪從一開始就不喜歡的人。
“墨墨導師好,路老師好。”餘初修也終於反應過來,立刻鞠躬叫道。
墨汌上前一把用力地抱過雲邪,然後還把頭歪到一邊,用袖子隱秘地擦了擦眼角的淚。
“你去哪裡了我以為你死了,你知不知道”墨汌惡狠狠地說道,聲音裡充滿了疲憊和放鬆,連續近一個月的不眠不休,抽泥的人都換了一批又一批,如果不是路雲風一直在一旁,墨汌的體能早就支撐不住了。
雲邪怔了怔,不太習慣被別人這樣抱著,輕輕地說道:
“我沒死,我回來了。”
“你擔心死我了。”墨汌委屈地說道。
雲邪抬起手,在墨汌的背上輕輕地拍了拍,作為她的安慰。
墨汌也適時地放開了雲邪,他可沒忘記,雲邪身邊始終都跟著一個風御天,他也就仗著雲邪的不忍心,才敢對她動手動腳來著。
“我睡會。”墨汌嘶啞著聲音,低聲地交代了一句,直接往後面倒去,好在餘初修反應夠快,攬過墨汌的身子,不至於讓他摔倒,墨墨導師說睡就睡的功力果然牛。
雲邪眼神掠過餘初修和墨汌,看向站在他們身後的路雲風。
路雲風也憔悴了許多,但是畢竟是一個有潔癖的人,他的形象雖然不如一開始那般一絲不苟,但是也比墨汌那副不修邊幅的樣子好上了許多。
路雲風理了理不忍直視的裡衣,十分豁達地說道:
“哎呀,看到你們還手腳健全那我也就寬心了,還以為要因為我而讓墨汌的兩個學生一次性死了個乾淨呢,那以後我得要為這老東西煉多少丹藥啊,既然你們都沒有死,那我就不欠那個老東西什麼了,那我們也就兩清了。”
“恩。”雲邪不想理會這個人,讓餘初修帶著墨汌,懶得帶上路雲風直接往元由書院掠去。
路雲風站在原地,抽著嘴角看著雲邪一行人的背影快速地消失在他的視線中,然後才猛然想起什麼,轉頭看著那已經落入泥地的外衣,在看著自己身上唯一的裡衣,絕望地閉上雙眼:
“雲邪你好歹帶上我”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