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一場雪,天氣並不寒冷,我讓管家兒子牛同套了車,決定去鋪子裡看看。查了帳,今年的利潤還不錯,可以和去年持平。大致的安排了春節期間的輪休,並給他們一一的包了紅包,眾人也是歡天喜地。
出了鋪子,天色還早,碗表上顯示才下午兩點鐘。於是讓牛同趕了馬車帶了倆丫鬟先回去,自己打算在大街上溜達溜達。倆丫鬟盡忠職守的不肯先回去,被我怒目一瞪也只好乖乖回去。這個社會就得學會拿身份壓人!
沿著大街張望著四周的商鋪,趕上年關都在採購年貨,人來人往的很是熱鬧。各種小販叫賣聲不斷,京城繁華地歷來如此。找了家僻靜點的酒樓,要了個雅間,點幾個小菜,和一壺酒,自斟自飲了起來。對著視窗,看著下面熙熙攘攘的人流,古香古色的建築,真有一種夢裡不知身是客的感覺。來清朝快三年了,居然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尋找回現代的方法!意識到這一點後不禁冷汗直出,難道我還真把這當做一場真實無比的夢了麼?不!這不是我的世界,我應該回去!
不知不覺間,一壺酒下了肚,雖說不多,也就半斤,但這是上好的大麴,後勁甚大。在雅間裡歇了一會,招呼小二結帳。出了酒樓,覺得恍惚的世界不真實。快到朝陽大街的時候,看見前面兩個街痞模樣的人正在圍著揍一個五六歲小乞丐。若是現代,冷漠社會的薰陶下我自然是不予理會的,那街頭乞丐都是有組織,職業化的。可是現在這年月,這些弱勢群體倒真的是可憐。
因為喝了酒,嘴巴不利索,所有不管三七二十一,三腳兩拳的把那倆街頭無賴給揍趴下了。看那小孩縮在牆角戰戰兢兢,鼻青臉腫的樣子十分可憐。怒火更是一下就串了上來:“兩個大男人,欺負這麼一個小孩子,知不知羞!”那倆無賴居然還罵:“臭丫頭,誰讓你多管閒事?”我不禁佩服他倆的膽色,胳膊都被我卸了脫臼,居然還有膽子罵人。考慮到他們目前沒什麼攻擊能力的分上,沒有再出手,只是拉起坐在地上的孩子抱了起來,柔聲的問道:“孩子,他們為什麼打你?”
圍觀的人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來,有人罵那倆混蛋欺負弱小的,有人讚我膽色過人的。那孩子見我問他,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他們叫我去偷東西,我不肯,他們就打我!”我一聽更是怒火燒心,原來教唆孩子偷盜從古有之啊!於是狠踹了兩腳,大聲罵道:“有你們這樣的人麼?教唆別人偷盜可知道犯了王法麼?”也不知道大清律裡有沒有這條,反正估計他們也不懂這些,先嚇唬住他們再說!那倆混蛋看著圍觀的人也不沒向著他的,像是害怕了。
我看那孩子的棉衣已經破舊不堪,冷的直打哆嗦,小手凍的通紅。於是便把身上披的大氅包緊了他,問他:“你叫什麼名字?你家裡住何處?家裡可還有什麼人?”他抽噎著說道:“我叫謝雲,家是河北保定人,爹爹還有妹妹,家裡欠了人家錢,人家把我和妹妹搶走要還錢,還把爹爹打死了。嗚……,我也不知道妹妹哪裡去了……”小孩子哭的我心軟,他也就五六歲大,那妹妹才多大啊?於是我問道:“你可知道是欠了誰家錢?你為什麼到京城裡來了?”
謝雲搖搖頭:“不知道,他們家可大了,我跟他們家少爺一起住,後來他們,”說著一指地上倆傢伙:“在少爺上學的路上把我抱走了,他們總叫我偷人家東西,我不肯,就打我……”我暈!估計是給人家孩子當書童,被他們拐來了。
看來這倆人還真犯了王法了,我抱著孩子跟圍觀議論紛紛的人說道:“各位街坊鄰居可願意做個見證,把這倆壞人送往衙門?”一開始你看我我看你的,沒人吭聲,後來人群裡有個我家鋪子隔壁茶葉店老闆認出來我,我是他主顧,帶頭同意。
於是,這倆兇徒被扭送到了順天府衙門。
正文 我也當上了媽
再貪的官也怕民怨,這倆地痞不是京城人,經常做些偷機摸狗的勾當,加上忽忽拉拉來了二十多百姓來喊冤,府尹也只能秉公辦理。畢竟看這倆無賴也沒銀子行賄,於是二人被判杖則三十大板並監禁三年!罪名很嚴重:偷盜罪,拐賣兒童罪,和教唆偷盜罪!
至於這小小謝雲,因為父母雙亡,而我這個京城有名的“蔡繡居”老闆願意收養,於是正式的改了戶口。成了朝陽大街蔡家的養子,也就是我兒子,順理成章的改了名字:蔡子安。我希望他一生能過的平平安安。因為這孩子和我十分投緣,長的有三分象我弟弟蔡亞小時候,都是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和秀氣的小劍眉。連性情都有幾分象,很乖,話不多,帶著幾份感慨出了衙門,趁著天沒黑,僱了輛馬車到裁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