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骨子裡沒有安全感,並不應該怪罪在布蘭登先生身上。那是從她到達這個陌生世界時就頑固存在的恐慌,馬莉一舉一動都不敢有半點異常,可她心裡知道她和周圍的所有人都不同。她可以同他們交朋友,可以假裝自己真的是瑪麗·班納特,但誰又知曉她真正想的是什麼?她又能真正理解哪個人,相信哪個人呢?除了她在書中看到的那些,馬莉覺得自己不曾多認識這個世界半分。縱使她已經在此生活了一年多,並且嫁了人。
馬莉還是會時時在意,處處小心,就怕有誰看出她的不妥之處。所以,她可以喜愛她的布蘭登先生,可以把自己的賭本壓到他的身上,把他當成丈夫看待;卻無法完全交出她的愛情,她總會給自己在心中留下一塊乾淨的領地。可是婚後丈夫的體貼與愛護讓她越發覺得自己行為的可恥;他是那樣喜愛她,事事如她的意,樣軒討她的好,不比他們在婚前的時候有半分欠缺,甚至尤有甚之。倘若馬莉要說她完全感覺不到,那麼她便要認為自己沒有必要活在世上了。
想到這兒,她抬起頭來,仔細打量她的丈夫。布蘭登不知何時又離開了床邊,他在房間裡四處走著,雙手在身邊握成拳,時不時打量她兩眼,然後又會走到窗邊檢視是否有馬車進來。
他是那樣不安,面色陰沉,眉頭緊皺。他沒有過多的訴說他的焦慮,但是假如與他生活在一起近一年的馬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