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1 / 4)

小說:精忠長耀史冊上 作者:攝氏0度

體能和意志發揮到了極限,他們再也沒有前進的力量。衣衫襤褸,食不果腹的中國遠征軍在密支那和日軍56師團激戰一天,沒有任何進展。

前有強敵,後有追兵,夾在中間的是疲憊不堪的中國遠征軍。無奈之下,杜聿明下令部隊轉進野人山,穿過原始森林,躲開日軍的圍追堵截。所謂的野人山,顧名思義,就是經常有野人出沒的地方,不過具體有沒有野人無從知曉,但是據當地人說,還沒有人能從野人山裡活著初來。杜聿明此時哪還管的了這麼多,部隊進入野人山,是帶有很大的冒險性,但是總比在原地踏步,瞪著眼睛坐以待斃要主動一些。

野人山不愧叫野人山這裡的一切對遠征軍的將士來多都是陌生的。茫茫的原始森林,讓人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參天的大樹完全遮蔽了陽光和星月,藉助太陽和星星來辨別方向的辦法根本行不通,而由於這裡具有磁鐵礦,指北針又完全失靈,遠征軍的將士就像沒頭的蒼蠅,到處亂撞。甚至到後來,他們不得不採用最古老的方式,每經過一處,在地上做標記,用此來辨別部隊的前進方向。

比起這些,更讓杜聿明揪心的是部隊的非戰鬥減員。

這茫茫的原始森林,本就瘴氣橫生,再加上士兵疲憊不堪,又缺乏食物,身體複製和抵抗力明顯的下降,致使許多士兵患上了瘧疾,因為缺醫少藥,不治身亡。

“軍座,我們師今天又死了五十多人。”邱清泉憤恨的說。

杜聿明對此也是無可奈何,他每天眼見士兵們形容憔悴,一有些風吹草動便惶恐不安。他知道,這些士兵之所以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並不是因為他們恐懼他們的人類敵人——日本人,而是恐懼那些來自大自然的敵人,這種敵人,他們看不見,摸不著,幾乎來無影去無蹤,卻可以悄無聲息的取走他們的生命。對此,杜聿明看在眼裡,痛在心上。

“軍座,你得想想辦法啊!”邱清泉急道。他的部隊已經有些士兵難以忍受在野人山裡的這種非人的折磨,開槍自殺。

此刻的杜聿明卻哪還有什麼好辦法,他只好對邱清泉說趕緊走出野人山,只要離開這裡,一切都會好的。他心裡突然對那些遠在華北的土八路很感同情,當年他們爬雪山,過草地的時候,情形應該和我現在差不多吧?

鄭洞國此刻在心裡把重慶的老頭子罵了千萬遍,他孃的,你早不叫我來,晚不叫我來,這是時候把老子派來,李嶽這個混小子傻人有傻命,卻偏偏我來替他受罪。

榮一師的一團長和二團長開著玩笑,李嶽手下的的這幾個團長屬於天生的傻大膽,他們不管什麼原始森林不原始森林的,每天在陰森如戟的森林中穿行,他們還覺得挺舒服,最起碼沒有太陽天天曬屁股。

“我說胡小個兒,這野人山是他孃的啥鬼地方,咋走這些天還出不去呢?”一團長半真半假的說道。

二團長胡梓培譏道:“怎麼?你小子不是老說自己膽兒大嗎?怕了就明說,都是老戰友了,咱還能笑話你是咋的。”

“去去去!誰還怕了!他孃的老子自打從孃胎裡出來就沒還怕過!”一團長不甘示弱的說。

胡梓培白了他一眼,說你少吹牛,當初師座在的時候,不知道把你小子罵了多少次,你天不怕地不怕,咋見了師長就變成羊羔子了?

“放屁!”一團長爭辯道:“俺那不是怕師長,俺是尊重他。”

“得了吧你,還尊重,你知道尊重倆字怎麼寫嗎?”

一團長紅著臉說你他孃的少瞧不起人,老子這就寫給你看。說著蹲下身子,用手指在地上寫起來,胡梓培斜睨著他,見他寫的字不像字,畫不像畫,忍不住笑出聲來。

一團長一瞪眼,你他孃的笑啥,俺這是因為當兵了,長時間不動筆,提筆忘字,想當年俺好歹也是俺村裡的小秀才呢!要不是趕上這兵荒馬亂的年月,按最起碼能混個教書先生。

就你?胡梓培不以為然的說,就他孃的你那一腦袋高粱花子,還當教書先生,上墳燒報紙——你糊弄鬼去吧!

一團長還在地上寫寫畫畫,似乎那尊重兩個字確實很難寫,他皺著眉,絞盡腦汁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胡梓培猛然發現一團長的臉色變得灰白,顴骨慢慢的突出,原本鼓鼓的太陽穴塌陷了下去,他還在地上寫畫的手乾癟得像幾近腐爛的竹枝,似乎只是一瞬間,一團長就蒼老了幾十歲,像一位行將就木的老人,哪還有半點年輕軍人的摸樣?

一團長的手突然停了,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一言不發的僵在原地。

“一團長!”胡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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