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憐惜有加,更說要納她為妾,只要主子您首肯了,四姥爺便立刻抬高她的身份,讓她成為韓府的主子。”
玲兒向來機敏,卻聰明反被聰明誤,做出了糊塗事。
記得在前世,玲兒也一心想要擺脫奴婢身份,跟隨她在鄂縣時,尚未露出端倪,還是在去了雲城之後,她才起了攀附權貴的心思。
正是她在朱老侯爺面前獻媚討好,以美色引誘,成就自己榮登世家的野心,她甚至替魏易與朱老侯爺牽橋搭線,促使他們成為義父義子。
當年,她認為人各有志,並不介懷玲兒的所作所為。
如今想來,竟覺得,當年朱老侯爺執意要納她為妾的事,多半與玲兒脫不了干係。
“玲兒除了與你說四叔的事,可說四嬸也同意?”韓靜眼底無喜無怒,肅穆問。
平兒沉吟片刻,緩緩搖頭:“並未說起此事,她只是說擔心主子介懷此事,更怕您傷心。”
怕是根本沒有擔憂,而是她故意向平兒透露此事,利用平兒的關切之情,以此來試探自己的口風。
四叔愛賭,他嗜賭如命,又整日遊手好閒。四嬸巧舌如簧能說會道,她性子強悍,更受不得半點委屈,見四叔整日沉溺在溫柔鄉中,二人便整日吵鬧爭執,若非因為父親救濟四叔,四嬸只怕早就與四叔和離。
說到底,四叔還是畏懼四嬸的。
若四嬸不同意,即便玲兒想做四叔的妾侍,這條路也是十分艱難的。
“我並不傷心,她若想伺候四叔,而四叔四嬸也同意,我不會阻攔。”韓靜笑著搖頭,慵懶的伸展一下腰肢,心情十分不錯的朝床榻走去。
柔軟溫暖的被褥中,韓祁韓鈺安安穩穩的躺在正中間位置。
他們粉嫩的臉蛋紅撲撲的,猶如紅霞般唯美絢爛。雖然眼睛緊閉,那濃又密的眼睫毛卻隨著呼吸一顫一顫,香甜的沉睡在夢境中。
“因祁兒鈺兒的存在,曾經千瘡百孔的心,竟瞬間癒合,甚至連乾涸的心靈都被溢位的母愛填滿!你們就是孃的心肝,也是娘最疼惜的寶貝。”韓靜看著熟睡的一雙孩兒,彎腰親吻他們的額頭。
她喜歡這種溫暖的感覺,更想守護住這份溫暖,在守護一雙兒女的同時,她能感受到孩兒們帶給她的羈絆的力量。
也許,這就是彼此依偎的溫馨感。令她一顆疲倦的心,變得踏實,更變得充實。
晌午,韓靜用過午膳後,又翻閱了一會醫經,就見玲兒神色慌張的闖了進來。
“主子,你且速速跟我去瞧瞧,周郎中此時正在府邸門口撒潑呢。”玲兒的嗓音清脆,高亢的聲音在屋內響起,將熟睡的祁兒鈺兒吵醒。
“嗚啊,嗚啊……”床上,一雙稚子扯開嗓子哭嚷著,被人擾了清夢,不安的哭泣。
韓靜看著焦躁的玲兒,好看的柳眉微微蹙起,她向裡屋的乳孃道:“李奶孃,你們來哄哄祁兒鈺兒。”
“是,主子。”兩道略微蒼來的嗓音回應道。
韓靜交代一句,無視玲兒蒼白的臉色,獨自出了屋子。
心知觸犯了韓靜的底線,玲兒神色慌亂的緊隨而來,一把跪倒在雪地中,惶恐道:“主子,剛剛是在是事情惶急,奴婢才忘記那是小少爺小小姐的屋子,奴婢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韓靜轉身望著跪在雪地中的人兒,見她可憐楚楚的哆嗦著,垂眉道:“別跪了,冬日雪地寒氣中,若是傷了你腹中的孩子,豈不可惜。”
玲兒神色一變,看似又白了幾分:“主子都知道了?奴婢……奴婢不是有意隱瞞的,求主子饒恕奴婢,往後雖然不能再主子跟前繼續伺候,但奴婢的心會一直向著主子,終生護主。”
她滿臉慌亂之色,但嘴角卻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甚至連不安的眼底,都有顯而易見的喜色。
韓靜輕瞥一眼,便轉身繼續往前走:“別跪了,等四叔四嬸來向我索要人時,你再去四叔跟前侍奉吧。且先將周郎中的事細細說來。”
這一番話後,玲兒臉色陡然煞白,她唇瓣不住的顫抖著,不安道;“主子的意思是,要四姥爺親自來向主子索要奴婢?這才……”
後面的話她說不下去,也不知是廉恥使然,還是害怕探究真相,令她不敢問徑直追問下去。
“嗯。”韓靜輕吟道,一個單音,再無過多言語。
她已經表態不會阻攔,但絕不會慫恿四叔納妾,更不想幹涉旁四叔家的家事。
玲兒臉色劇變,見韓靜淡漠的朝前踱步而去,便急急的爬起來,緊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