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會見到絳紅光環。青碧光環則是她修習弱水功後的一年左右方才出現。
往常,處於冥思狀態時,兩道光環繞身旋轉,並不會帶給她任何不適。
首次,她對兩道光環生懼意,期望能儘快擺脫它們。事常與願違,沈涵秋越想擺脫兩道繞身旋轉的光環,它們反而貼得更緊,令她的呼吸更為困難。
觀測到沈涵秋的呼吸幾乎停頓,木婉嫦嚇得魂魄全飛,“涵秋,是我害了你,我不該讓你同修兩大神功的。”
無獨有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沈從槐亦失悔不已:“涵秋,是爹害了你,我不該急於求成,讓你小小年紀便修習弱水功的。”
再失悔,沈涵秋也沒有舒醒的意識,人事已盡,只能聽天由命。漫長的等待中,沈從槐與木婉嫦時不時的對望一眼,希望從對方的眼睛裡找到所需要的信心。
曾幾何時,他們的目光如此陌生又如此熱切?
想當年,他們也有過花前月下的浪漫時光,是覃曉涵硬生生的插足,演變成難解的三角關係。只因為木婉嫦自幼被賣入妓院,偶為覃曉涵所救帶回覃家,學得一身驚人武學,徹底脫離苦海,她對覃曉涵的感情已不是用感激所能表述,為了報恩,她只能揮淚斬情絲。
而今,覃曉涵早眠地下,木婉嫦除了秀髮由青轉白,依然美麗動人,沈從槐在心憂女兒的同時,塵封的甜密記憶蠢蠢欲動,讓他看向木婉嫦的目光也越來越溫柔,大有與她舊情重燃的意味。
察覺到沈從槐目光的有異平常,木婉嫦刻板的說:“宮主請回。”
“你總是這麼倔強。唉!”沈從槐沒法不嘆息,與木婉嫦就算不能重拾舊好,他也不願意彼此的關係弄得這樣僵。
伴著父親的嘆息聲,沈涵秋也長長的舒了口氣。沈從槐聞聲忙將注意力重新放到女兒身上。替她把脈,脈搏倒是有了,脈象卻紊亂異常,只為了不增加木婉嫦心理負擔,他才沒將心中隱憂說出。
“涵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倒是說呀!”涵秋不見醒來,沈從槐把完脈又一語未發,木婉嫦這也是耐心用盡了。
沈從槐如何能說,涵秋很有可能就此走火入魔,這話說出來對木婉嫦的打擊有多大,而親口宣佈女兒不治的事實,對他來說,又何嘗不是件殘酷的事。因而,能言善辯的他,一直緘默不語。
。 想看書來
第二章、樂極生悲
與前一章合併
第三章、救命咒語
繞身飛旋的兩道光環忽然間靜止,感覺要窒息而死的涵秋方得以喘過氣。驚魂初定後,想起似乎是在最難受的時一剎那,曾默唸過一段類似咒語的話,念得順暢無比,好像早就爛熟於心,那段咒語是幾時學的呢?
致命的壓迫感雖消失,卻仍舊不能開口說話,小涵秋心中的疑問沒法問,只能自己找答案。可那段救命的咒語,竟如寫在沙灘上的字,水過了無痕。
耗損太多的元氣,臥床休息是必須的。完全清醒後,小涵秋失去了下床活動的自由。一日,兩日,尚可忍耐,再長些,莫說十歲孩童,便是成人也忍耐不住了,但木婉嫦此番與沈從槐的意見保持高度的一致,說就是用捆的,也要小涵秋躺足三月。躺就躺罷,正好可以冥思,她想。
最初接觸‘冥思’一詞,是她兩歲生日的那天夜裡。那是個大雨滂沱的夜晚,老天爺興起悽風苦雨就沒完沒了,院中的積水一直漫上了紅樓的臺階。在覃曉涵臥室,窗前香楠木書案上爐煙嫋嫋,淡淡的蘭桂馨香瀰漫在空氣中。嗅著曉涵最喜歡的香味,木婉嫦的淚水也跟外面的的雨水一樣流得既兇且猛,一如在覃曉涵憾然棄世的那個夜晚。伴著雷鳴,伴著閃電,她撫著小涵秋粉嘟嘟的小臉,異常鄭重的叮囑:“涵秋,你要做個強者。”
才過了牙牙學語的階段,仍不解世事的涵秋,睜著千年雪山融水的清亮明眸,似懂非懂的胡亂點著頭。
抹去淚水,木婉嫦放開涵秋的小手,點燃桌上的油燈,走向擺滿整面牆的書架。
站在光可鑑人的清漆木地板上,悽風苦雨從雕花窗欞間襲至,小涵秋不由得打起了哆嗦,只因婉姨的神情怪異,她既不敢動也不敢吱聲。
摸索片刻,從書架上抽出一部厚重的線裝書,木婉嫦小心翼翼的將書放在覃曉涵生前最愛的那套彩陶小人旁攤開,陳舊的宣紙黴味夾雜著樟腦藥味的混合氣味頓然飄散開來。割開線裝書的夾頁,揭出一方疊得只有巴掌大小的薄絹。將薄絹放入清水中浸溼,再以微火燻烤,薄似蟬翼的白絹上便有圖形與文字出現。她將那張不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