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的無聲嘆息,應該只有自己聽得到,腦子裡忽然有陌生的聲音傳至:“哦,你還真是倒黴透頂。”
“你是誰?”
“等候你千年的白狐。”
“你是那死狐狸?”
“這可不是你這顛倒眾生的妖姬應有的語氣,任何時候,你都該表現出迷人的一面,哪怕在你活噬人心的時候亦是如此哦!”
“死——”
沈涵秋想著要罵個痛快的,卻不妨一道白影撲來,穿過青碧與絳紅兩道光環的間隙,沒入她的身體,盤踞在丹田處,“什麼東西?快出來!”驚怒交加,她的聲音都變調兒了。
“你的歇斯底里會損耗元氣,自今而始,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這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所以不用這麼激動。”
“扇魄,快出來趕走這傢伙!”
“扇魄是個啥東西?活了千年,我還真沒聽過耶!”
“扇魄再不出來,我就把你丟進渺空塵界去!”
怒氣凝聚了沈涵秋行將渙散的元神,青碧與絳紅兩道光環悄然隱去,丹田中那道白狐影卻仍盤踞不動。
沒聽到扇魄的反應,沈涵秋怒不可歇的去拽掛在腰間的桃花扇扇墜。許是緊張,許是怒極,她的手抖得很厲害,只拽掉套在扇墜上的荷包。
“可算沒憋死我老人家!”扇魄的叫聲響起。
“扇魄你怎麼了?”
“還有臉問我老人家怎麼了?由著藍寧那鬼女人用風月陣困住我,你屬驢的呀!”
“你說那小破布袋子上面圖案是魔法陣,並且還能困住你?”沈涵秋真的不想相信,可問題是她找不出扇魄騙自己的理由,再說她認為藍寧那卑鄙小人送荷包給她絕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只得姑妄信之,“好吧,前邊的事兒咱們先不說,你先幫我幹掉我丹田處那傢伙。”
“老傢伙元氣大傷,我沒幹掉她就很給你面子了,你不要不知好歹。”盤踞在沈涵秋丹田處的白影相當猖狂,但扇魄居然一聲不吭,沈涵秋就算不甘心,也只得暫且作罷。
青碧與絳紅兩道光環消失後,胸悶的感覺沒那麼強烈,只是渾身仍無半分氣力,所以基本上是沈良才的娘拖著她前行。
也不知過了多久,沈良才的娘終於將她拽出水面。隔了幾個世紀才看到陽光一樣,在出水面的那個瞬間,沈涵秋為斜掛的夕陽醉了。
怎麼到了岸上的,沈涵秋一點印象也沒有,等她回神時,沈良才的娘半截身子仍泡在水裡。
不知跑出多遠,怕引來追兵,沈涵秋不敢生火烤衣服,只好除下兩人身上的溼衣服,攤在被太陽曬熱的石塊上,讓風和陽光幫忙。
閒著無事,沈涵秋拿自己的身體與沈良才的娘作比較,這個駐顏有術的女人,裸露在陽光下的軀體嫩如處子,令人無法想象沈良才是她的兒子,沈涵秋為她除下溼漉漉的衣服時,就在想這女人到底是不是沈良才的親孃,作了一番比較之後,更不免要想自己到了她這把年紀身材怕是沒法像她保持得這樣好。
“有我妖狐在,妖姬的身材只會日甚一日的惹火。”
盤踞在丹田處,居然也能探測到沈涵秋的思想,這事兒可透著玄妙,但沈涵秋顧不上考慮這些,只問:“此話當真?”
“知不知道這問題是對妖狐的最大汙辱?”
“哎,是你寄居在我身體裡,我就是你的主子,跟我放肆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你敢威脅我?”
“我在警告你,別再有下次,否則一定要你好看。”沈涵秋再不說幹掉白狐的話了,真是的,能讓她青春永駐的白狐就是個寶,她哪捨得加害它嘛!
倒是白狐沒想到沈涵秋這麼快就接受了它存在,挺意外的。照它估計是要與她的元神打持久戰,而打持久戰的結果不外乎三種,一是兩敗俱傷,二是它滅,三是她的元神滅,像現在相安無事的狀況,它還真沒想過,所以意外也就是難免的。
沈涵秋以教訓的口吻告訴白狐:“習慣了無時不在的扇魄,再來習慣你這隻小狐狸的存在,不是很容易的嗎?”
第一百一十六章、幻獸
沉浸在意外之喜中的白狐,沒抗議沈涵秋對它‘小狐狸’的稱謂,也就註定了從此它要被冠上‘小狐狸’的名字。
“小狐狸,你對地形比較熟悉,說說,我們現在跑了多遠?”裸身躺在微溫的石塊上,沈涵秋懶洋洋的問。
“對了,說話的語調就是要像沒睡醒似的,直立行走的雄性都好這調調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