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眼睜睜看著他病死麼,誰能告訴我,如何才能保住他的命。
我靠著門身子緩緩蹲了下去,失聲痛哭了起來。我從未感到如此無力過……滅頂之慟也不為過。
一雙手悄然按在了我的肩上。
我突然一驚,忙垂頭拿袖子擦了眼角,“義父麼,你要什麼……我這就去給你準備。”
“主子?”貳兒俯下身子很擔憂地望著我。
我扯著嘴笑了,勉強擠了笑。
我怎就忘了,他已經病得沒力氣起床了。
“芳華他的身子好些了麼?”
他默默地搖頭,望著我,欲言又止。許久許久後他才說,“主子,你最好去見一下芳華公子。”
“莫不是……”我睜大了眼睛,驚恐之色流露了。
“他說……”貳兒悄然鬆開手,也不敢看我,聲音很輕,“想見你。”
我的腦子裡嗡嗡作響,僵硬著身子推開他,一鼓作氣闖了過去,風颼颼吹亂了我的衣,推開了門……步子也緩了下來。
幾天了。
他還是躺在床上維持那個姿勢不動。
我走了過去,隔著錦衾輕輕握住了他的手。芳華的氣色很不好,卻仍扯著嘴,笑了一下。
已然是深秋了,很涼,他的指也沒了溫度……
我很怕,他就這麼離我而去。
義父他側身臥在榻上,輕柔且滑的錦衾貼著身形,微有銀絲滑出被褥鋪陳在枕頭上,依舊如水般滑,只是黑髮與銀絲交雜徒生萬端無奈。
“芳華,你有沒有想吃的東西?紅蓮要不要……或者,你知道麼後院開了許多不知名的花,就是你常去的那個地方,我給你摘……”我哽住了喉。
這會兒他像是被我吵到了,翻了個身,眉宇間疲乏之色表露無遺,被褥勾勒出的瘦弱身子是那麼單薄,這像利刃一般狠狠的刺在我的心頭,絞得我痛得無法抑制。
心很酸。
一股鹹澀的暖流淌過喉痛,我眼眶止不住熱了。
“你這又是怎麼了……”一聲微弱的聲音傳來,帶著淡淡的笑意,“我還沒死呢。”
我恍惚地看著他,笑入了眼且很是溫暖。他已經許久沒這麼望著我笑了。
窗外蕩著醉人的香氣,風吹過,一陣桂花雨,偶爾有一片,落在他枕邊,色澤金黃的桂花碎瓣,他眯眼聞了一下,悄聲說:“伊人又為誰歸。”
我挨著床,坐在地上,輕聲問:“風大……我沒能聽清楚,義父您再說一遍。”
“酒……明年花開又喝不到你釀的酒了。你不在的日子我也試過……可是卻沒你十分之一好喝。下次釀酒,你就取這個名字。”
我破涕而笑:“你這個酒鬼。”
他輕笑了笑,“勺兒,讓你照顧我這個老頭子,難為你了。”
其實,
你一點也不老……只是臉龐稍顯消瘦。
芳華,你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