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蕩著鹹膩的腥味,我咬牙又擠起血來,身子倚在土坡上,一手揚著讓血能更好地淌下來,另一隻袖於卻捂住了臉,側頭閉眼,不敢去看。
這麼久了……我還是有些怕看這鮮紅的玩意兒。
我的頭好暈啊。
別人都是割腕自殺,我幾乎每天都要自殺一次。
風很輕柔,我的手臂無力地垂在芳華的身旁,指間有些涼意,體內的溫度都隨著血一併流走了……我聽到了細微的呼吸聲,腦子裡頓時一陣空白。我詫異地側頭,卻看見那個小傢伙雖是一副睡著的模樣,卻嗅著嗅著,舌在我的手腕上吮了起來。在我體會到溫軟的觸感的同時,他一邊貪吃著,一邊搖晃著腦袋……一副昏昏沉沉的小樣
我呆呆地望著他。
一陣溫暖濡溼的聲音傳來,酥麻麻的感覺漸漸從傷處蔓延開,卻又有一股氣在兩者交匯處湧了進去,心裡湧上莫名的情愫,視線裡一片模糊,我發現有無數個片段在腦海裡交錯紛亂……
這是芳華的前世嗎?
腦子裡白光一片,然後我便暈厥了,做了一場夢。
陽春三月,柳絮紛飛,
水波粼粼。
一個看似十七八歲的少年,斜坐在青石板上,袖袍拂入水中,慵懶地俯身將在掌中綻放的白蓮花燈推入池裡。
這個少年微蹙著眉,稚嫩的臉龐,分明是年輕時的芳華。芳華的身後站著一襲白袍的男人,只是柳枝濃密,看不清對方的臉,卻聽到一個柔軟的聲音近似哀求地說:“華公子,請替我醫治我的相公吧。
她雖是一身男兒打扮,可我從她說話的聲音就能辮出她是一個女子,一個英氣十足的女子。
芳華沒有理她,只是怔怔地望著遠方。
一江春水,愁悠悠。
那女子站了許久,突然懷裡傳出小孩的哭鬧聲。
她有些無措地哄著孩子,
末了低聲說:“我縱然是得罪了你,卻不要連累旁人。”
芳華倏地起身,拔高了聲音:“你相公哪怕是病到只剩一口氣了又怎樣,
我華某人就算能治百病,也不會管他的。”說罷便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