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開著玩笑問。
“那就左邊吧,男左女右,咱們四人都是爺們,就左邊。”
“好,小楊,你和小向開道,我和小田殿後。”
這深山老林里根本就沒有山路可尋,大家都只能在亂刺林和雜草纏雜中艱難前進,因為是在躲避敵人,所以,小楊和小向都不敢用刀子去開路,只能憑著雙手去摘那些掛到身上的野刺,還不敢把野刺給折斷,雙手被刺中那是在所難免的。腳上也不敢亂踩,儘量踩平而硬的地方,因為草一旦被踩彎了,短時間內很難再直起,而野藤子一旦留下被刀削過的痕跡,這一切的一切就等於明確告訴敵人:老子打這兒路過!這就會讓敵人有了追蹤的標記,這是森林裡採取掩飾手段的基本常識,而殿後的陳洪亮也不輕鬆,在揹著小田的同時,他還要轉身去掩飾好自己三人走過來所留下的所有痕跡,儘量不讓對方看出自己從這路過,他做的是如此細心,就跟織布一樣,一點也馬虎不得。
就這樣,在天色就要亮起時,四人才來到了這座高約四百米的無名山山頂中的那片都是松樹的林子裡,得以稍稍休息一下,小向和小田主動輪流警戒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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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再陷重圍(上)(1)
兩人實在是太累了,感覺剛剛閤眼就被喊醒,但命令就是命令,必須執行,沒有絲毫可商量的餘地,更何況是在後有追兵、前途茫然的情形下,就更不敢馬虎了。
早上七點過一刻,太陽都還沒見影子,正是一天中最宜睡覺的時候,但正把眼睛睜得大大的,舉著望遠鏡,認真值勤的小田就猛搖陳洪亮:“老班長,老班長,快起來,快起來,敵人追過來了!”
陳洪亮艱難地睜開眼睛,但在小田那句“敵人來了”的提醒下,他很快就恢復了戰鬥精神,轉身爬起,立即趴到一棵樹下,接過望遠鏡就在小田的指引下看了起來。
敵人確實來了。
陳洪亮粗略地估算了一下,敵人大概有三十來人,正分成兩批,一批從兩山之間的山坳裡穿行,另一批則在對面的半山坡上穿行,要不是在小田的提醒和指點下,自己一時間還真的以為只有一批。天色亮起,敵人卻依舊穿行得快而細緻,他們的領隊人員,幾乎是在不停地變化著,特別是山坳裡行走的那一批,他們的領隊就有五人,五人輪流在地上觀察、勘定,再跟上隊伍,就這樣相互交替著前行。
陳洪亮觀察了一小會兒,才放下望遠鏡遞給小楊,正想說個笑話來讓大家放鬆放鬆這緊繃的神經,卻意外發現小田和小向都雙眼通紅地望著自己:“看我做什麼,我身上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老班長,你的眼睛已經全好了,雖然還有點紅,但沒那麼腫了。”
“哦!那是好事啊,孃的,你們不知道,這兩天,這該死的眼睛可把老子害苦了,老子——怎麼,你們倆的眼睛怎麼也變紅了?”說完,陳洪亮拍了下自己腦袋,笑著就自解自答,“你倆肯定是一夜沒睡吧,加上剛才精神緊張,又站了一夜的崗,眼睛不紅才怪了。怎麼樣?有沒有覺得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兩人看了看對方,都搖頭:“沒有!”
小田有些含蓄地說:“老班長,昨天晚上你和小楊與敵人發生了激烈的戰鬥,可我和小向卻只能在一旁看戲,什麼忙都幫不上,心裡有些不舒服,今天為你和小楊站崗放哨,那是應該的,不然,我就真覺得自己是——”
“好了,好了。別說了,在我眼裡,你和小向就是最好的兵,現在,我命令你和小向去睡覺,這裡交給我和小楊就成了。快去!”陳洪亮打斷了小田下面的話,因為他不想聽見下面的話,那話,誰都能猜出來,其實,他心裡也明白小田為什麼這麼盡心了,主要是因為他覺得自己還有用。
“老班長,咱們就看著他們這麼過去?”就在這時,小楊放下望遠鏡,也不知他是故意岔開話題,還是真的有些笨,竟然問這麼愚蠢的問題。
陳洪亮很仔細地盯了他老半天后,望天長嘆了口氣:“那還能怎麼辦?當然是要放他們過去了,難道還要去伏擊他們?你有沒有搞錯,就我們這點人,我看還是算了吧,等老子回連隊後,叫一連的兄弟過來收拾這幫狗日的,那才叫爽呢。現在,我們就在這兒看戲,看著他們過去,然後我們就順著原路返回。我還是那句話,在不違反軍規的情況下,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只要我們四人能活著回去,那就是勝利,大勝利。懂嗎?對了,問個小問題,你在新兵連時,誰是你的教官?老子回去定要好好揍他一頓,教出你這樣的‘天才’,真是夠可以的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