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這麼一路跟著也不上來打個招呼,大家照應照應也是好的啊。
這會兒見我們停下了,他們也下馬歇息了。只見他們倆交頭接耳的也不知道在商量些什麼。
舒展了會兒身體,大家又打起了精神。我便去攬顏兒上車,哪知她還是大吼大叫,好不容易連哄帶騙才帶上了車。
“婉清,那鐵面人真的是很奇怪啊!之前他一路跟著我們可以算是巧合。可是現在我們要過戈壁灘,這麼荒蕪的地方恐怕一年內也不會有幾個人經過。他怎麼就那麼巧就跟在我們後頭?”一上車,紅綾就發表了她心中的疑慮。而這也恰恰是我困擾的問題。
月暇若有所思道:“剛剛你們注意到了沒?”
“什麼?”我說。
“就是剛剛月暇鬧著不上車險些你們爭執起來的時候,我看到那個灰衣的好像很緊張差點要衝上來了,但是給黑衣拉住了。”
月暇說完,大家又陷入了沉思。這又說明了什麼?
戈壁灘的晚上氣溫更是異常的寒冷,陣陣寒風掃過還夾雜著嗷嗷的狼嚎聲,聽的人毛骨悚然。顏兒也是被嚇得安靜了許多。裹著毛毯,大家緊挨著也湊合著睡了一覺。
恍惚間我做了個奇異的夢。夢裡的顏兒還是不依不饒的要回元山,我怎麼哄,她都不聽,還揚手要打我。我一怕,抱頭一縮,但是等了許久那一巴掌卻沒下來。才發現顏兒的手被另一個人抓住了。我抬眼瞧去,可是周遭很黑我看不清,只道是個年輕的公子哥。卻聽見顏兒喚她“楚陽”。我心裡一驚,再細看,那個人的臉龐就清晰了起來,真的是楚陽!顏兒好像清醒了,投進了他的懷抱,然後突然間消失了。我驚恐萬狀,到處喊她的名字,沒有人答應我,也沒有人出現。我發瘋似地亂跑亂喊,可是到處是黃沙鋪地。我聽見了狼嚎般的哀鳴,還有安祿奸詐的笑聲,還看見周奎那哀怨、痛恨的眼神。一個回身又撞上了一個黑衣人,那人嘿嘿奸笑著抬起他的臉,是鐵面人!鐵面人惡狠狠的望著我倏地一把匕首就向我刺來。
“啊!”我尖叫著騰的就坐了起來。映入眼簾的是空蕩的車廂,旁邊的顏兒還是一如既往地流著哈喇子。原來是夢!我定了定心,望著顏兒熟睡的臉自嘲地笑了笑。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突然間一個激靈。
楚陽!
昨天月暇說那個灰衣看到我和顏兒爭執,他差點要追上來。那個人會不會是楚陽?我一想到這,就骨碌下了車,立馬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大家。
晁兒沉思片刻說:“極有可能!”
月暇望了望不遠處兩個同樣坐在熄了火的木堆邊吃饃的人問:“楚陽是誰?”
是了,月暇和紅綾都不認得楚陽的,便道:“楚陽是月暇的丈夫,也是楚二哥的書童。”
月暇沒有對這句話多做想法倒是說了句我意想不到的話:“如果那是楚陽的話,那他身邊的豈不就是你二哥?”
見我震了下,紅綾又說:“那也不太可能吧。如果真是楚公子的話那也不用鬼鬼祟祟地跟在後面啊?”
紅綾這句話又重重打擊了我一下,看來我是被那個噩夢嚇壞了。
瞅了瞅那兩個古怪的人,還是那麼神神秘秘的,也就沒多想了。
橫跨過戈壁灘,漸行了兩日,土屋土牆慢慢的多了起來。終於算是見到其他生物了,顏兒自是興奮不已,我心裡也波濤澎湃。躁動的心強有力地跳動著,終於就要到了!
再行了幾十裡,就聽見喧鬧的人聲了。就像是進城的民工一樣,我們新奇地望著這些來來往往的人們。街道兩邊擺著各式各樣的小攤,有稀奇古怪的樂器也有響叮噹的衣飾,有香氣誘人的烤牛肉也有古樸的手工土陶器,還有色彩鮮豔的綢緞,簡直是琳琅滿目。
而路上的人們也是各有特色。有的是褐黃色髮色,高鼻寬額。男子均是戴著卷簷尖頂氈帽,穿著紋樣誇大的長袍,厚重的長靴;而女子服飾更有特色,有的是頭頂五彩的掛滿銀泡、銀片,墜著銀鏈的帽子,衣服上也是掛滿銀片,走起路來叮噹叮噹的響,很是悅耳動聽,也越顯出女子清麗可人。有的卻是藍眸尖鼻,衣飾質樸,身上色彩沒有那麼鮮豔奪目。男子均是穿著對襟衣或大襟長衫,頭戴圓帽,個別還腰配彎刀;女子則是穿大襟衣,百褶長裙,束繡花寬腰帶,飾銀環耳墜。
這些來來往往的人,衣著雖有相似,但是花紋,顏色各異看得我們是眼花繚亂。
卷二 聚首篇 第十五章 施北縣衙(2)
話說我們像是進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