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刺痛,趕緊閉上了眼睛。
許久之後,錢月禪幽幽說道:“大約還有半月之期。”
葉塵睜開了眼睛,有些不敢再去看這個喜怒難以自抑的女劍皇。
錢月禪此時怔怔地望著草廬外的小湖,不知道在想什麼。也許是在想這一世當中無數的華麗片段,無數次的出劍,無數次的勝利,無數次的感情失敗,無數次的愛恨情仇。想著那些死在自己劍下的人和自己在乎的但已經死去的人,她的表情漸漸變得黯然起來。
葉塵低頭深深一禮,知道對方終於下定決心了,說道:“這一拜,是晚輩替宋**民以及吳越國的數百萬百姓,拜謝前輩慈悲。”
“不用謝我。”錢月禪忽然自嘲笑了起來,說道:“如果宋國此次來人不是你,我是斷然不肯答應的。當然,你若是不來,或許彌勒教的計劃又自不一樣。”
葉塵笑了笑,心想當彌勒教偷襲錢月禪,且又沒有當場將後者殺死,而自己又活著,那就已經註定瞭如今的局勢,如果錢月禪想要吳越國免於兵刀之災,吳越國王室能夠尊享王爵的榮華富貴,又能保證性命無憂,便只有這一條道路。畢竟吳越國雖然號稱有十萬大軍,但數十年以來,從未打過仗的軍隊,真實人數還有編制人數的幾成不說,還能夠有幾分戰力,明眼中心中都很清楚,吳越國根本不是大宋和南唐任何一國的對手。被滅國只是遲早的事情。
“名義上徹底歸順我大宋,並且我大宋要在吳越國內駐軍,吳越國的十萬大軍也要歸我大宋調遣。”葉塵的心臟跳的快了起來,看著錢月禪的眼睛,異常迅速地丟擲了幾個字眼兒。
錢月禪哈哈笑了起來,笑聲顯得格外尖銳,笑外之後說道:“可以,我會讓弘俶死前下達這道旨意,但是吳越國朝廷和軍方的反彈甚至反對,我在死前會幫你殺一些人,剩下的就要由你自己想辦法去解決。至於駐軍,只要你有辦法將宋軍跨過南唐運到我吳越國內,我不會反對。不過我會舉辦一場盛大的拜師儀式,將吳越國朝廷中的重臣和各大世家族長,一些商賈巨紳都請來,當作見證。”
葉塵略一猶豫之後,說道:“好!只是晚輩既然拜前輩為師,前輩自當盡些師父之職責,傳授晚輩高深劍法才是。”
錢月禪淡淡的說道:“我活不了多久了,這些天我會告訴你一些劍道心得感悟。你能體會多少,就看你的悟性了。只是我和弘俶都活不了幾天,在我們死之前要將答應你的事情做完,而樓炎明還沒有死,鬼醫的那位女弟子也在樓炎明的手中,且彌勒教的高手大都還活著,不管我們要做什麼,樓炎明那妖僧都會出手搗亂,這些事情都需要你去處理。所以,我們的時間很緊,我想沒有多少時間給你傳授和指點劍道。”
葉塵一想的確如此,但他有些不甘心,想了一下說道:“晚輩這就派人去請國主和世子來如意山,在他們來之前還有幾個時辰時間,這些時間,晚輩能領悟多少就算多少。”
錢月禪說道:“不用了,我和你一起去杭州城,一些人必須要在杭州城內殺,一些事情也必須要在王宮內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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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越國真正的大人物和開國世家,乃至一些鉅商豪紳都知道錢月禪的存在,也知道吳越國這數十年亂世中之所以能夠成為東方華夏大地上唯一的一片淨土,錢月禪和她所一手調教出來的劍奴劍侍所起的作用極為關鍵和重要。
再加上,錢月禪本身乃是吳越國開國君主的女兒,所以錢月禪在吳越國的地位極為超然。而地位超然的人與尋常人之間不管是主動或是被動,總是要保持距離的,所以很明顯,此時這位只能坐在輪椅上移動地女劍皇,已經很多年沒有隨意地看過街景了,整個人竟然顯得比較興奮。
此時,雨不但停了,而且天空極為迅速的變得極為晴朗,甚至快要萬里無雲,熾烈的日頭又自出現了。
葉塵在輪椅之後緩緩行走,五名劍奴和十二名劍童散佈在四周遠遠跟著,連繼城帶著幾名金牌殺手隱藏於暗中同樣跟隨,不遠處黑月帶著近百名黑騎兵和張大為帶著一百多名華夏衛,騎馬遠遠綴著。
一大幫的人或明或暗的就這樣出了劍谷,穿過鬼竹林,下了如意山,來到了杭州城外。
葉塵親自推著輪椅,和錢月禪來到了城北郊地一株大樹之下,樹冠伸展極廣,青色遮天蔽日,便在此間休息,躲躲熾烈的日頭。
錢月禪低著頭,看著輪椅旁邊的黃土泥以及樹根處的縫隙,忽然開口說道:“幾十年前,我就是在這棵樹下,遇見了我的師父,當時白師兄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