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單是這份心性便遠超尋常人了。”
盧多遜忽然想起今天下午陶谷和其他人的爭吵,不由眸中精光一閃,心想眼前這少年不會就是葉塵的弟子寇準吧!聽說年齡十五六歲,和眼前少年倒是相符。他這樣想著將徐鉉找藉口支開,叫來一名心腹胥吏,讓其從寇準桌旁走過,看了一眼名字。
“盧相公,此子正是寇準。”那胥吏來到盧多遜身邊,低聲說道。
盧多遜聞言,不由眸中光芒閃動,略一沉思,對胥吏低聲說道:“你去想個辦法,將這少年的便是葉塵弟子寇準的訊息透露給陶谷。記住,一定不能讓陶谷懷疑是有人故意將此訊息告訴他的。”
那胥吏能夠成為盧多遜的心腹,卻也是個精明人,頓時連連稱是,然後快速離去。
寇準從頭到尾又看了兩遍,一個字一個字的斟酌著,不是為了字字珠璣或者語言華麗精美,而是為了表達的意思精準無誤,確定其中沒有錯字、漏字,同時也沒有犯著忌諱。
過了好半天,新換上的蠟燭又燒到一半,外面已經敲起了二更的鼓,寇準這才將卷子交給了等在身前的小吏,並報以一個歉然的微笑:“勞兩位久等!”
“不敢,不敢。”小吏上來將寇準的試卷給小心的收起來,其中一人忙不迭的將卷子送了出去。他們多等了近一個多時辰,才等到寇準的交卷。
從考場中走出來,已是月上中天。天上的繁星被月光所遮掩,黯淡了許多。
可能是最後幾個交卷的考生,寇準出來的時候,周圍已是安安靜靜。一盞盞燈籠掛在屋簷下,照得國子監內外燈火通明。踏著路面上的燈光,寇準慢慢的走在貢院中,讓過前面一隊巡邏的禁軍士卒,對他們投過來的驚奇目光視而不見。他此時的心思,卻已經不在此次大考之中,而是重新開始擔心起葉塵起來。
寇準一步步走出國子監的大門,門前守著一隊禁軍士兵,聽到門後的動靜,紛紛回頭看了過來。而同時迎過來的,除了易容成跟班模樣的水兒之外,還有寇準考前在國子監門口認識的高建文。
跟著老遠,水兒就喊著:“虎子,你笨死了,人家早就考完出來了,就你慢,讓我好等!”
寇準心中湧起一股暖意,向水兒笑了笑,然後向著同樣迎上來的高建文一拱手:“建文兄,為何在此等小弟,真是折煞寇準了。”
一等走過來,高建文就問道:“考得怎麼樣?”
寇準回頭看了一看:“只等發榜了”
高建文說道:“這會美人樓還沒在營業,不如由在下做東,我們去玩玩如何?”
說著話,他極為親熱的拍了拍寇準的肩膀。
不等寇準開口拒絕,水兒卻已經狠狠的瞪了一眼高建文,說道:“不準去,走!趕緊跟我回家,也不知道老師怎麼樣了。”
這樣說著,水兒已經一隻手拉著寇準向不遠處的馬車走去。寇準只能一臉歉意的向高建文揮了揮手。
等水兒和寇準登上馬車之後,高建文臉上笑容漸漸消失,抬起剛剛派寇準肩膀的手看了看,眸中深處有莫名之意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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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約四更天時,劉蒙叟已經一覺醒來。
一番梳洗過後,來到書判廳中,正看到一名書吏在三名軍士的看護下,將一卷文軸送了過來。
劉蒙叟來的並不算早,這時候,楊礪等都人已經到了廳中。書辦將那捲文軸雙手呈給眾點檢官中官位最高楊礪的執禮,並說道:“各位大人,這是最後一份了。”
劉蒙叟低頭查驗著文軸外皮上的印章,見印文嚴絲合縫,點了點頭,在書辦帶了的回執上籤了名畫了押。
彌封官解送試卷謄本的流程,基本上就是將各個考場送來的考卷謄抄好後,便混置裝訂,而後立刻送到點檢試卷官的手中。
這些裝訂起來的卷子,在傳送的過程中,都是捲成一卷,外面裹了封皮。封皮上面還要蓋上彌封官的印章。至於原本,則是封存起來,由知貢舉、彌封官、監門官三家各自貼上封條。
上百份試卷已經在點檢試卷處堆積了起來,昨日就拆看過的卷子放在一邊,另一邊沒有拆封的就等眾點檢官今日來拆看。剛剛送來的最後一卷,放在了最上面,只有二十多份,捲成的文軸,明顯的要比其他試卷文軸小上了一圈。
劉蒙叟看了眼堆在箱子中的卷卷文軸,既然是最後一卷,那麼昨夜最後交卷的寇準必然就在其中。
因為是葉塵弟子的原因,寇準是今次五千多貢生中,最受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