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起來自是毫無壓力。
賈環走進教室中,站到正前方的中間。正聚成幾個圈子圍著錢槐、胡小四、蔣興三人吹牛,或坐,或站著的四十多名奴僕子弟都是嚯的站直,紛紛跪地向賈環行禮,口中叫道:“奴才見過三爺!”
賈環皺皺眉頭,做個手勢,朗聲道:“都起來。從今以後,見到我不準用跪禮。再來一遍。”
一個只知道跪在地上的人,是不能擔當大任的。他要的是精英管事團隊,不是服侍主子的奴僕團隊。
四十多名家生子,年紀小的只有六歲多,年紀大的剛好卡在二十出頭的年紀上,紛紛從地上爬起來,再各自彎腰向賈環行禮,“奴才見過三爺!”
賈環再次伸手示意,“都免禮。等幾天,所有人都到齊,我們舉行賈府第一期管理培訓班開班典禮。”
黃埔軍校,當年前四期的精英們戎馬征戰,立下赫赫戰功。他不要求這批人有這樣的水平、素質,但是至少要幫助他橫掃賈府,掌握賈府的權力。甚至擴張賈府的商業業務,對外拼殺。
家生子們不明所以。站在隊伍中的一名馬臉少年安靜的聽著環三爺的講解培訓班要培訓的事宜。心中發誓要混個出人頭地來。他的名字將很快被同學熟知:江興生。
賈環先挑選識字的人,再接著點人數、分組、編隊,指定各組負責人。安排打掃衛生,搬課桌椅子進來。一起在族學裡吃過午飯後,正忙著時,留守在望月居的長隨歸趣過來回報,“三爺,有客人來見你。他們說是你在聞道書院的同學。”
賈環一聽,當即高興的笑起來,是葉先生和都弘派來的人到了。幫手來了。“走,回家裡去。”
…
望月居的外書房中,窗明几亮,陳設雅緻。書房中,久別重逢的笑聲陣陣。小廝奉了茶進來,一一分送給坐在梨木椅中的幾人。
大師兄公孫亮一身白衣,丰神俊朗,氣質溫潤如玉。中舉之後,身上多了些意氣風發,一掃往日的內斂、沉鬱。喝了口茶,笑著道:“賈師弟,你這日子逍遙啊!”
公孫亮九月份回密雲縣,待到十二月初才返回書院一趟,聽聞葉先生說賈環來信,便來京城中。他正好要拜見恩師(張安博)。
賈環就是一笑,“大師兄笑我不是?文謙家裡不比我這裡差。”
同來的許英朗、柳逸塵、張四水都是笑起來。許英朗道:“子玉這是黑我啊。”
許英朗前些日子就回了聞道書院。正好快到年底,聽聞賈環要給族學請一位塾師代課一段時間,就自告奮勇的來了。而柳逸塵、張四水則是來幫賈環管理培訓班的。
幾人都是大笑。
賈環問柳逸塵:“咸亨商行正在忙著研製燒瓷器的事情,你怎麼又空來我這裡幫忙?”柳逸塵是咸亨商行的“三巨頭”之一。
柳逸塵家裡世代在大興縣當吏員,本身童子試三關中的第二關府試未過,這時笑笑,“院首,我還是想在你身邊做事。都弘、姚緯他們兩個頂的住。”
他看得分明,咸亨商行的前途,很有可能只是侷限在書院。如果要謀求更大的發展,跟在賈環身邊是最好的方式。至於讀書,他不想再讀了。
賈環沉吟了片刻,目光投向張四水,“四水,你呢?”張四水在救災中是立了大功的,性格沉毅、勇猛,一直跟在他身邊。他對張四水很親厚。
張四水樸實的笑笑,“賈兄,我看我自己也不像是讀書的料子,跟著你做事來的痛快。我們出來的時候,紀澄那小子也想來,又擔心你罵他,最終沒敢來。”
賈環笑著搖搖頭,“那小子…,總算明白點事理。”接著,歡迎道:“你們能到我這裡來,我歡迎至極!你們倆就住在我這裡。具體的事務,我們明天再談。”
在國朝,讀書科舉這條路是最快、最好提升自己地位的辦法,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他不能強求。其實,書院這些同學錯過了最佳進學時機啊!北直隸提學副使沙提學已經卸任。若是能在雍治八年過府試,最後一關院試預估不難。
而隨著山長的官越做越大,北直隸新任的提學官只怕會選擇敵對派系的官員。否則,廟堂諸公難道眼看看著山長的勢力滾雪球般壯大嗎?
許英朗性子開朗、活潑,開玩笑道:“子玉這是什麼道理?你安排他們倆住你這裡,要我住在自己家裡當塾師啊?”
賈環笑道:“你要住我這裡,我當然歡迎啊。”許府就在城西,距離四時坊不是很遠。許英朗肯定是住自己家裡更舒服。以他秀才的功名,教授賈家那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