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寫道:盛世無飢餒,何須耕織忙。現在,以黛玉的眼界,怕是不會再寫這樣的詩了。
當今天下,盛世是盛世,但要說沒有飢餓、災害,那是在吹牛。國朝定鼎百五十年,繁華的近乎腐朽。
當然,我大清和康麻子那種不要臉皮的吹捧,不在此列。
裴姨娘笑著搖搖頭,報紙一出,她們這些女子瞭解事情的途徑又多了些。當然,報紙的第三版給三爺拿掉了。她亦不阻止黛玉,笑道:“三爺,那豈不是我也可以試試?”
幾個在一旁的丫鬟們都笑起來。說起這個話題。要說識字,晴雯和如意也都被教著認識了不少字。
賈環笑著道:“姨娘想寫也行啊。賺了稿費,請我們大家吃飯。”
裴姨娘知性的一笑,輕捋著耳邊的髮絲,“行啊。不過,我倒是想請三爺幫我畫一幅素描的畫像。”
“這沒問題。”賈環笑著點頭,痛快的答應下來。他手頭有幾份透過中散先生等人來約的素描像,但要不了多少時間。
午飯後,客廳裡炎熱,但熱鬧。笑語盈盈。陽光照射在庭院裡樹梢上,照映著賈環在江南、金陵這一年以來生活的一個縮影。
…
約稿的一幕幕發生在金陵城中各處。金陵簡報主要是約的文學、時事方面的文章。江南士風喜歡抨擊朝政,這方面的文章,報紙是不收的。那是給自己找不痛快。主審的是張承劍、紀鳴等人。
當然,如南京左都御史張經緯張總憲派了族中子弟張良哲送來一份關於朝政的議論文章,還是要刊發的。國子監是不好評論朝政的,但是官員可以。
自六月底之後,賈環便不再過問報紙的事情,總編的頭銜由張承劍擔當。他轉而集中注意力在學習上。
時間在學習中過的飛快。中元節後已是初秋時節。金陵城中秋風起黃葉落。又是一年秋好處。這是賈環來到江南渡過的第二個秋天。
這天下午,賈環應林千薇的邀請,一同泛舟於秦淮河上。
林千薇讓丫鬟晴兒在輕煙樓叫了酒菜,置於舟中,與賈環小酌。丫鬟和船伕都在船艙外。午後的時光中,輕舟悠悠的飄浮在河中。
看著眼前的佳人,素手執壺,淺笑輕酌,明眸酷齒,賈環輕笑著搖搖頭。
他第一次見林千薇的時候,有種看“腦殘粉”的感覺。當然,這年代,精品詩詞對美女的殺傷力確實很大。這有點類似於後世大學那些年以情書泡妞的那個時代。
當然,現在不會。她只是很喜歡詩詞,仰慕才子。他挺喜歡她直爽的性格。相處的十分輕鬆、愉快。
“你笑什麼?”林千薇身姿高挑,嬌嗔賈環一眼,抿嘴一笑。歡快的情緒就點染在船艙中。
賈環笑道:“酒不醉人人自醉!”說完,微微有點後悔,拿起酒杯喝了一杯酒。
林千薇俏臉上浮起微紅,扭頭看向船艙外的秋景,輕笑道:“妾身和賈公子相識這麼久,倒是很少聽見你誇我?”
賈環就笑,“也沒有吧?我給你寫的美人詞可是好好的把你誇了一通。”
自閏五月底會金陵,當初得知林千薇住在他隔壁的驚訝,到現在相交差不多有兩個月了。期間,應她的要求,寫了一首美人詞。
雪裡已知春信至,寒梅點綴瓊枝膩,香臉半開嬌旖旎,當庭際,玉人浴出新妝洗。造化可能偏有意,故教明月瓏瓏地,共賞金尊沈綠蟻。莫辭醉,此花不與群花比。
造化可能偏有意,此花不與群花比。這就是他和林千薇接觸以來的感觸。
這姑娘氣質高貴典雅,明眸酷齒,又有著模特一般的身材。曲子又唱的好。方才後世,妥妥的天后、女神一般的明星人物。人聰明,性格直爽。
她的直爽不同於史湘雲。史湘雲是天真爛漫,帶著英豪、俠義之氣。林千薇是“我就是這樣,你又能把我如何?”有一些驕傲。活的是自己的本色,並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其實,她人很聰明,但這樣行事,會顯得她很直爽。
林千薇禁不住莞爾,星辰般的美眸瞪著眼前的少年,道:“那能一樣嗎?你誇蘇姐姐不也將她誇到天上去呢?比如:枇杷花底校書人。佳人相見一千年。我想你待我比她更好一點。”
她比蘇詩詩還要小一歲。
賈環失笑的揉揉眉心。這能比麼?蘇詩詩臨走前吻了他一口啊。
兩年的時間裡,像蘇詩詩這樣的名妓,是不是會突然給人贖身,這說不準。但他現在可是會提前一年回京城。他與蘇詩詩可能就相差兩三個月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