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到“經史兼通、文理俱優”。在高階學堂費時一年,即可肄業。
但是,很少有4年就能畢業的監生。國子監的傳統的就是“寬進嚴出”。十年以上沒畢業的監生大有人在。當然,也有勐人,兩三年就畢業的。
國子監中每年都有數次考試。臨近年終自然也不例外。十二月初六,賈環和同學唐信然幾人約了去夫子廟同遊就是去給至聖先師上香,保佑考試透過,順利拿到學分,然後順利升級。
賈環算是“特招”進入國子監,領一份國家錢糧。但他並不參加考試。他不以升級為目的。他進國子監只是方便聽山長講課;再者,就是有一個學習的氛圍。
這天下午,國子監的年底考試後,監生們如蒙大赦般從學堂中。欽天監已經選定臘月二十日為放年學的時間。頒示天下。欽天監監正呂復是國朝少有的天文大家。制定的法相當正確。國朝時常賞賜給周邊四方蠻夷。
別的監生緊張的考試時,賈環在國子監彝倫堂旁宋司業的公房中喝茶、閒談。宋司業對他的詩詞頗感興趣,找他聊經義、詩文。至於賈環不參加考試的事情,有禮部侍郎張安博的交代,這根本不是事。
賈環學了這麼些年的經義,談起來,是一個合格的北直隸舉人水平。但是他三觀早就定型,要從經義中微言大義,那就不可能。
比如:孔夫子說:吾一日三省無身。而朱子解析說:有過則改,無則加勉。這就是微言大義。這就是至聖和亞聖的水平。賈環自是望塵莫及。
不過,經過現代教育體系的洗禮,賈環對論詩、美學還是有些心得、看法,譬如國學大師王國維的三重境界論。其中第二種境界的描述:為伊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
賈環和宋司業聊的融洽。聽得外面雲板響,便起身道:“考試結束,學生告辭。”
宋司業笑呵呵的點點頭,態度和善的目送賈環離開公房。
賈環到走廊中,恰巧看到一名青年從十幾米開外國子監溫祭酒的公房中出來。心裡一笑,預估著和他一樣,也是一個走後門不用考試的監生。
國子監的前堂和正堂就是彝倫堂。祭酒、司業等官員的公房都在這裡。而彝倫堂正中的一間是天子視學時才會啟用。祭酒的房間在東端。
彝倫堂形制巍峨。建在地基之上。賈環下了臺階,去學舍中和唐信然幾名同學匯合,相約到成賢街去喝茶吃點心。
眾人邊走邊說著考試的事情。帶著考試後的輕鬆,以及等待成績的忐忑。
突然間,栽種著松柏的大道上一群穿著華麗衣衫計程車子唿嘯而過。約有十幾人。意態張揚。路人矚目。為首的是一名十八…九歲的青年,珠冠玉帶,神態高傲。
賈環認出來這青年便是剛才從溫祭酒那裡走後門免考的監生。再看看這群人的裝束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廕監監生!
他們都是勳戚和官員的子弟,因父輩恩蔭入國子監讀書。確切一點說,就是官二代群體。
賈環微微有些奇怪。
監生的來源五花八門一樣,但是進入國子監後大致有三種去向。第一種就是唐信然他們這樣的坐監讀書。第二種是在國子監中掛名。比如賈蓉未襲爵之前就是監生,但他從來不去國子監。天天跟著賈珍辦事、鬼混。
第三種是去各衙門事。差不多是去衙門裡當實習生,跑腿打雜。國子監的規矩,是考8分升級。在衙門中事,同樣可以拿到分數。若是衙門的主官給一個“卓異”的考評,升級必然就是妥帖的。
南京國子監中在監人生有約2千多人,還有約8百多人在南京各衙門中事。幹著各種髒活、累活。
賈環自己是介乎第一種和第二種之間,在學校讀書,但不考試,屬於特例。這些廕監監生明顯是第二種,今天考試時間來國子監幹什麼?
賈環心裡雖然奇怪,但是以他沉穩的性格,不會在此時問唐信然幾人。
前面的十幾名衣衫華麗的監生們消失在國子監大門門口。
同行的一名微胖的監生樂監生感嘆的道:“少年公子春衫薄,渾身裝束皆綺羅。唉…,尚書的兒子就是好。此般家世真是令我等羨慕。”
賈環、唐信然幾人都是笑起來,“樂同學好文采!”
樂監生腆著臉笑,對同學拱拱手,“過獎,過獎。”
這是摘錄的古人詩句。並非樂監生原創。幾人笑著出門,在成賢街上找了一間茶鋪坐下來喝茶、說話。
賈環問道:“為首的青年是誰?”
唐信然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