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駁韓謹的話,但聽到這裡,不得不說,這個見解,確實很精闢。令人醐醍灌頂。楊皇后才是當下的焦點人物。她的態度很重要。
彭鏊道:“韓子恆,楊皇后恐怕更希望她的兒子登上大寶吧?”
韓謹哂笑一聲,“想法是很美好的。但現實很殘酷。楊皇子沒有時間長大。我們送青美人到西苑的目的,不就是不給楊皇子機會嗎?”說著,對楚王拱手,“殿下,楊皇后是聰明人,這需要你出面和她談一談。”
送一個內媚的女人給天子,就是要損耗天子的生命。要他早點死!
彭鏊一時無話可說。
楚王跟著韓謹的思路,下意識的問道:“談什麼?”隨即,笑起來,“本王知道了。”
韓謹道:“不,殿下未必明白。”教道:“宮中耳目眾多,敵友難分。殿下現在去探望楊皇后,只是表一個態度。真正的條件,和禮物,得和蜀王談。”
滿朝都知道蜀王是楊皇后的“白手套”。
楚王一愣,再讚道:“韓先生說的有道理。本王這就去辦。”
黎寬有點不甘心,道:“殿下,可以雙管其下。奏章,我為殿下寫好。”
韓謹不客氣的駁斥,他實在是痛恨這幫豬隊友。爭權奪利,這很正常。但是,沒有哪個水平,你攬什麼活兒?道:“黎兄,奏章當然要寫。但是,不是寫你說的內容,而是寫,晉王聞天子病重,於府中臉有喜色。御史可風聞奏事,跟進。”
臥槽!
黎寬、彭鏊兩個讀書人中的精英,聽到韓謹這個想法,都忍不住想爆粗口。讀書人玩筆桿子,顛倒黑白,已經夠黑了。但韓謹,這更夠黑啊!誣陷,搞莫須有。但是,仔細一想,不得不承認,韓秀才技高一籌。
天子看到楚王告狀,心裡會怎麼想?怕是會極其的厭惡晉王吧?至於,晉王到底笑沒笑,這種事,錦衣衛一時半會查的出來?等晉王“平反”,黃花菜都涼了。
楚王滿臉笑容,心裡對韓謹的信心大幅提升,賜座上酒,再請教道:“韓先生,永昌皇姑那裡如何?她昨日還派人來求我。”
韓謹品著酒,臉色平靜的道:“殿下,不用管她。此一時,彼一時。這次天子發病,正好由她負責。”
真是黑啊!黎寬心裡嘆口氣。之前,韓秀才還派人向周慎行打招呼,似乎要保永昌公主。他們當日議事,也是按照這個思路走的。畢竟是盟友。
然而,現在牌翻出來,韓秀才是將永昌公主當棄子用的!保她是為在此時背鍋!天子昏迷,責任在永昌公主這幾年持續的進獻美人,還是在青美人內媚、魅惑?這很容易作出判斷吧?
黎寬看了正在飲酒的韓秀才一眼,搖搖頭。甘拜下風。但,同時,心裡不可抑制的冒出一個念頭。韓謹這麼黑,那他的老師賈環豈不是更黑?
第七百二十七章 誰主沉浮(上)……楊皇后
荊園北湖西岸,韓秀才在楚王面前盡情的“表演”,壓服內部的競爭對手時,荊園北湖東岸,韓秀才的小院中,羅、童兩秀才正在小廳中等著訊息。
小廳佈置的精雅。窗外便是煙波浩渺的北湖,陽春三月,如一塊鏡子,湖面發光。
羅子車頜下一顆黑痣,容貌清奇,輕鬆的道:“韓兄進入見湖閣這麼久,看來是說服楚王殿下了!”
“這是必然的。韓兄高見啊!抓得住重點,那兩個翰林經歷過什麼事?”童正言晃著大頭,說道,“子車,此次天子御青美人而昏迷,永昌公主估計上犧牲品。給天子配藥的御醫,估計也得問斬。嘶,青美人可惜啊…”
他腦海中不自覺的浮起當日所見的那個尤物美人的形象:容顏清秀幽靜,柳葉眉,雙眸剔透。身量中等,**如筍,臀圓如蜜桃。十七歲的美人。
羅子車點頭,他當日一樣看著青美人,目不轉睛。嘆道:“是可惜啊!估計她也會被問斬吧…”
哼哈二將篤定韓秀才的策略會取得成功,聊天的內容,完全偏移當前的形勢。
然而,不被主意到的細節,往往是很重要的!
…
三月十一日晚,天子在西苑昏迷。十二日上午,三位大學士行文昭告中外,天子無事,人心安定。稍後,朝臣們請安的奏章如潮水般湧入軍機處。
不過,天子的身體惡化,引發朝中有識之士的擔憂:國本未定。這個話題正在迅速的發酵,引發關注。
午後鶯啼燕語,三月的暖風吹拂著西苑花園中的楊樹林。楊皇后這些天一直住在西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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