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的…”
夏凌雲嘴唇動了動,真恨不得把父親踹到一旁去,只可惜,當今皇帝在此,皇權大過天,就算他有心再想說些什麼,也只能閉緊自己的嘴巴。
他這酒現下算是徹底清醒了,先前娘和妹妹同那夏霜白鬥智鬥勇都是滿盤皆輸,如今自己受了母命,萬萬沒有再失敗的道理,不管怎麼樣,總要讓夏霜白翻不了身才行!
診脈的過程需要安靜等待,眾人都不說話,只靜靜的聽著,管大夫和陳康兩個人分別替明煙號過了脈後,夏沫上前一步,朝著管大夫揖了一揖,“管大夫,打擾您休息了…”
那管大夫自然是認識夏沫的,一瞧這架勢當下便笑了,“三小姐別來無恙…”
寒喧了兩句,夏沫便直奔主題,“敢問管大夫,這婦人身體如何?”
管大夫捻了捻鬍鬚,微微一笑,“身子不錯,只可惜才流產不久,須得靜養一陣子才行那!”
夏沫點點頭,看來在這一點上夏凌雲比那四夫人要高明一些,安排的這明煙比那蔡聲聰明多了,這日期時間都對得上,看來,這一次,自己是要多費一些工夫了。
“敢問管大夫,您能診出來她流產多久了麼?”
那管大夫見她如此凝重,不由得往簾子後面多看了一眼,“最多一月,不超過三十二天。”
夏沫深深揖了一揖,“有勞管大夫了,請到偏廳歇息,稍後霜白自當親自向您道謝。”
管大夫卻是笑著捻了捻鬚,搖了搖頭,“謝三小姐如此器重管某,只不過,管某出來的久了,生恐家中夫人掛念,所以想盡早回去,還請三小姐恕管某不識抬舉之罪…”
“既是如此,那霜白就不留先生了,這就著人送您回去…”夏沫看向屋外的杜鵑,大聲道:“杜鵑,安排軟轎送管大夫回家,另外去娘那裡取十兩銀子給管大夫,算是我的謝禮!”
十兩銀子可不是個小數目,那管大夫一聽,急忙擺手,“三小姐,這實在是太多了,管某的診金不過幾文錢,您這樣,實在是讓管某愧不敢當那…”
“當得起,上一次若不是管大夫仗義直言,只怕我孃的冤屈這一輩子都不洗不清,如今霜白有難,又蒙大夫直言,這救命之恩,讓霜白如何不感恩戴德?”他還要拒絕,夏沫卻是按住了他的手,“管大夫,您的為人處事霜白清楚,上一次您公正敢言,不怕得罪權貴,實令霜白佩服。”
“如今,霜白又蒙冤屈,大夫仍舊直言敢說,您便是霜白的恩人,與救命之恩相比,這點銀子又算得了什麼?只當是霜白孝敬尊夫人的吧,深夜請您來此,讓她擔驚受怕,這銀子您買些禮物送與她,也算是霜白的歉意吧…”
管大夫倒是沒有再推辭,跟在杜鵑身後便走,臨了的時候,他突然停下步子,回頭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夏沫,“三小姐,這屋子裡悶得緊,不如…點根檀香薰一薰吧…”
檀香?
夏沫正想再問他一句,那管大夫已然瀟灑的大步邁開,往遠處去了。
他這話必有深意,夏沫放在了心上,來不及多想,便聽見夏凌雲叫她,忙轉身回了屋裡,看向陳康,“陳大夫,說說您的見解吧…”
這陳康在柴房裡關了半個多月,養得是又白又胖,看來那陳芙蓉倒是沒少給她爹送好吃的。
陳康見到夏沫,到底是心裡有氣,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捻著鬍鬚望了望夏凌雲,“回三小姐的話,老奴的見解與那管大夫一樣,此女一月前流產,且不是正常滑胎,而是被人下了麝香,紅花,麝香,蘇合香這都是孕婦的大忌。”
夏沫點點頭,他說的基本上和管大夫一樣,看來,這一次他倒是沒有說謊。
夏凌雲仍舊被綁著,大家都覺得他酒氣未散,生怕他在皇帝跟前鬧出大亂子來,所以沒人提要給他鬆綁這茬兒,他也只得忍著。
聽陳康說完,這個時候他便站到了夏沫跟前,“怎麼樣?你還有何話說?!”
夏沫沒理會他的挑釁,看向慕容仲離,“陛下,霜白被這酒氣薰得有些頭昏,可否容霜白點一支檀香來提提神?”
慕容仲離二話沒說,只是揚了揚的手,“準了!”
慕容衡朝沈青眨了眨眼睛。
沈青立刻出列,朝著皇帝道:“陛下,此事就交由沈青來辦吧…”
“如此,甚好。”皇帝端著茶,視線緩緩落在自己的這個傻兒子身上,難道剛才是自己的錯覺?
倘若這個兒子不傻,是個正常的孩子,那該多好啊。
慕容仲離的視線在慕容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