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支正連拍好幾下驚堂木才讓梅媽安靜了一些。
“肅靜!”
大夫人拒不認罪,她之所以能這麼冷靜,是因為她把什麼都算到了,只要阿英不出現,便沒有人可以指證她向梅媽下毒的事,至於梅媽說的那些指派她殺害徐媽的事,大夫人更是推得乾乾淨淨。只說是徐媽和梅媽的私人仇怨,梅媽一直記恨在心,這才藉機向徐媽下手,就連栽髒霜白也是梅媽的主意。
栽髒霜白這件事還真是梅媽的主意,當時大夫人聽說霜白私會徐媽,便知道梅媽是在向自己表忠心,她嘴上沒說答應,心裡卻是希望梅媽去做的。她甚至蠱惑梅媽如何動手,連用砒霜灌徐媽喝下都是大夫人提示的。
某種意義上算來,大夫人和梅媽聯手殺害了徐媽,嚴格說,大夫人應該是主謀,是她誘使梅媽落進了語言圈套裡,而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
因為這件事是兩個人謀劃的。雙方都把責任往對方身上推。沒有其他證人,再上葉支正找來的證據,所以,徐媽的死都指向是梅媽所為。
後來徐媽一死,看到梅媽栽髒霜白,她心裡其實比誰都高興,只不過,這夏霜白的手段委實讓人佩服,身為一介弱女子,竟然能這般的細緻入微,很快就把徐媽並非中毒而死的事實找了出來。
公堂之上吵得不可開交,大夫人和梅媽都指證對方說謊,葉支正也是頭痛不已,案子審了大半天。連個子醜寅卯都沒審出來。
眼瞅著這天就要黑了。案情還是停留在大夫人和梅媽爭吵的階段,派去找阿英的人空手而歸,葉支正有些坐不住了,把夏沫叫到偏廳,“三小姐,這案子實在是沒辦法問下去了,兩個人都指證對方,唯一的證人是對方,本官實在是審不出來…”
夏沫看他一眼,“葉大人不必著急,再等上一柱香的時間,我保證有新的證據出現。”
葉支正半信半疑,還是選擇了相信夏沫的話,繼續拖延時間。
眼看著太陽就要落山了,大夫人也懶得再同梅媽吵下去,看一眼公堂之上的葉支正,“葉大人,如今您沒有證據證明妾身殺人,根據我國律法,倘若沒有新的證據,您必須將妾身當堂釋放!”
“這…”葉支正犯了難,心有惴惴的看一眼夏沫,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夏沫也在著急,按理說,依著慕容衡的辦事能力,這阿英早就應該到了,可是到現在都沒有見到人,是不是這阿英已經死了?
如果阿英死了,這案子便沒有辦法再壓倒大夫人了,也就是說,這一次她想讓大夫人一輩子呆在牢裡的打算又要落空了。
莫非阿英真的出了什麼事?
其實阿英真的出事了,芍藥不管不顧帶著她往城外就走,兩人在山林裡迷了路,分不清東南西北,急得都快要哭了。
沈青早就派人注意阿英的一舉一動了,這會兒人不見了,便立刻追了出來,慕容衡早就算到大夫人會狗急跳牆,所以早就吩咐了沈青盯著,那人打個盹的工夫,阿英就不見了,找了好半天才發現阿英跟著芍藥跑了,急忙追上去,所以耽擱了一點時間。
當沈青把阿英送到公堂之上的時候,大夫人臉色如死灰一般的白。
阿英的證詞,再加上梅媽的證詞,大夫人指使梅媽殺害徐媽一案終於告破,而大夫人也因指使阿英殺害梅媽犯故意殺人罪,兩罪並罰被關進大牢,等候問斬。
梅媽因為表現良媽,再加上緝拿大夫人有功,因而得已免去死罪,囚禁至死為止。
夏向魁趕到再想出手救大夫人的時候已然晚了,塵埃落定,他迴天無力,只能長嘆一聲,掩面而泣。
到了他這個年紀,死了兩房夫人,大夫人被判死刑,聽說那四夫人也是病得厲害,似乎是快要死了,大兒子被關在牢裡,二兒子從軍生死未卜,大女兒瘋顛成魔,原本風光的夏家,如今一個夫人也沒有了,只剩下四個女兒,偏生的,四個女兒心不齊,叫他如何再讓夏家恢復昔日光輝?團何嗎巴。
紅芒似乎是在這場爭鬥中累了倦了,根本就沒心思再與霜白爭,凌寒是個懦弱的主兒,整天只想著怎麼討好霜白,又哪裡會與霜白做對?
怡雪就更不用說了,現在的怡雪哪裡是霜白的對手?
眼下,連他自己這個夏府老爺的位置都岌岌可危了。
霜白,為何不念父女之情?
不行,得想個法子治一治夏霜白的氣勢才行,倘若一味的再任由她這般發展,終有一日,連他都要聽這丫頭的話,瞧這丫頭的臉色行事。
梅媽和大夫人狗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