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來越深,沈鳴所在的那間屋子不時閃爍起一些刺眼的光芒。
……
次日。
天微微亮。
北望城外排著長長的隊伍,都是些居住在北望城外的百姓在等候入城。
不過對於宮晴她們這些江湖人來說,自然不用這麼麻煩。
宮晴走到城門前,掏出自己的俠客令,看守城門計程車兵見了不敢怠慢,忙畢恭畢敬地放幾人入城。
這也是俠客令的特權之一。
北望城這種大城一般都設有六扇門的分門,且都是靠在官府衙門附近,宮晴幾人進了城,便直奔而去。
交還完關於猛虎崖的通緝令之後,宮晴幾人又出現在了六扇門。
宮晴看了看幾人,吩咐道:“你們幾人先回山莊把這次遇上的事稟報上去吧。”
楚衛問道:“那宮師姐你呢?”
宮晴道:“我還有些事情要辦,你們先回去吧!”
幾人點點頭,然後結伴而去。
見幾人徹底離去,宮晴這才緩緩轉身,按照記憶中的方向快步走去。
她覺得,那位落魄古怪的老人,對昨晚發生的事,一定會很感興趣的。
城中一處很偏僻的的位置,有著一間很簡陋的宅院,宅院的大門前,常年坐著一個衣著同樣很是簡陋的老人。
老人很老,老的頭髮都快掉光了,他乾瘦的臉上長滿了老年斑,牙齒也基本落光。
老人的目光一直看著巷子的盡頭,似乎在期待著什麼人一般。
宮晴的到來被老人看在眼中,他費了很大的力道緩緩起身,推開身後緊閉的院門,慢慢走進了院子。
宮晴來到院門前,伸手將靴子脫下,這才腳踩著雪白的襪子步入院門。
這是老人的規矩。
進了院門。
即便曾經來過這間宅院,此時見了,宮晴仍然是為宅院的乾淨整潔感到驚訝。
一塵不染!
用這個詞來形容再恰當不過了,白襪踩踏地面行走了這麼久,仍然如先前一般,不染絲毫塵埃。
不僅如此,她還發現,院中的擺置與景色同前幾次來時所見也一般無二,就連花草的修剪也同樣如此,時間在這裡彷彿從不曾溜走一般。
“坐,有什麼事?”
聽了老人聲音蒼老地招呼,宮晴這才坐下,然後抬頭直視老人。
宮晴緩緩開口道:“晚輩遇見沈修了,但晚輩也不敢確定是不是他。”
老人的反應有些出乎宮晴的意料,他只是很平靜地“哦!”了一聲。
宮晴也不在意,繼續開口將昨晚在猛虎崖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個清楚,沒有絲毫的隱瞞。
事情說完,老人也不出聲,宮晴也不再開口,庭中一時陷入了寂靜。
這種孤獨的氣氛讓宮晴很不適應,她不敢想象平日裡老人一個人時是如何度過的。
好在也沒多久,老人開口了。
“這次壽宴,開場的那場評書我來說。”
宮晴聞言微微皺眉,老人的這個要求讓她感到有些為難。
“這……”
老人繼續開口道:“沒什麼這不這的,你回去告訴鄭養劍便是,他自會同意。”
宮晴點了點頭。
老人擺了擺手。
宮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躬身行了個禮,倒退數步,轉身出了院門。
待宮晴離開之後,老人緩緩起身,掏出一方白色絲帕,在宮晴剛才坐過的地方仔細地擦拭起來。
他不嫌麻煩,因為院子的主人很愛乾淨。
做完這事之後,老人再次回到院門外坐下,如先前一樣,靜靜地望著小巷的盡頭。
宮晴出了宅院,再次回到繁華的街道上,頓時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她尋好方向,徑直往城門口而去。
路過六扇門的時候,她習慣性地側頭瞧了一眼。
只見一輛裝滿酒罈的牛車正往六扇門緩緩駛去,數十上百個酒罈上躺著一個身穿道袍的道人,道人此時正提著酒往口中傾倒酒水。
酒道人?
宮晴腦中浮現這個名字,但心中也不是很肯定。
同為道士,宮晴拿眼前這個道士和沈鳴比了比,發覺這真的沒法比。
嗯……看著差距蠻大的。
宮晴搖了搖頭,也不多事,繼續往城門口所在的位置走去。
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