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世上,名聲是件很重要的東西,鄭養劍這些年的苦心經營,無疑是為他積攢了偌大的名聲。
在江湖上,他是威名赫赫,尊師重道的神影劍俠,在普通人眼中,他是活人無算的鄭大善人,在六扇門中,他還是執掌六級銀令的鄭老客卿。
有如此大的名聲護身,對於徐君被殺那晚發生的事,鄭養劍的敘述,自然是使得院中的眾人深信不疑。
在他口中,那晚他聽見徐君房中發出一聲慘叫,然後便急忙跑去,正巧看見沈修慌忙離開的身影。
鄭養劍嘆了口氣道:“哎,也怪老夫當時沒想到他會做出這種事情,沒有去追,等老夫走進房間的時候,看見師父他老人家躺在血泊中,已經沒了氣息,再追出房時,他已沒了蹤跡!”
鄭養劍自責道:“也怨我,和他相處了那麼久,竟然沒看出他是此等狼心狗肺之人,若是早些發覺他的意圖,師父他老人家斷然不會遭他毒手!”
院中眾人見鄭養劍說起往事,臉上一臉悲傷自責,雙眼微微泛紅,語帶哽咽的模樣,紛紛開口勸慰起來。
“鄭老莊主不必自責,知人知面不知心,此等狼心狗肺之人,定然擅長偽裝。”
“是啊,這種事也怨不得誰,老莊主勿要自責,老莊主如今將徐大俠的一生所學發揚光大,建立傳劍山莊,想必徐大俠在天有靈,知道了也會覺得欣慰!”
“嗨!恨不能早生三十年,不然定要將此等賊子挫骨揚灰!”
有人問道:“敢問鄭老莊主,那賊子如今何在?”
鄭養劍面露慚愧之色,正打算猶豫一番,再開口說出沈修的下落。
誰知正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喧囂的打鬥聲。
“什麼人!”
“大膽,竟敢擅闖傳劍山莊,給我拿下!”
“啊……!”
伴隨著陣陣拔劍出鞘聲,同時響起的是聲聲慘叫,院中眾人聞聲皆是一驚,有性子急的已經拍桌而起,大聲喝問。
“何人在此造次!”
“砰!”
一聲巨響,眾人聞聲望去,只見原本緊閉的大門被一股巨力蠻橫地轟擊飛出,兩扇硃紅大門如同被人推著般飛向院中眾人!
來勢洶洶,如攻城戰錘,院中眾人見狀面色皆是一變。
“破!”
先前喝問之人口中大喝一聲,穩步上前,雙手使足了力道,毫不畏懼地對著大門推掌而上。
“喝!”
那人雙手一觸大門,面色變得通紅,再次大喝一聲提勢,同時手掌稍稍後挪卸力,使足了十二分的力道,這才險險地推開大門。
院中眾人見狀,紛紛叫好喝彩!
“好!好掌法!”
“黃少派主好俊的掌法,這一手金沙奪元掌想必已有乃父七層功力!”
“有此虎子,黃沙派後繼有人,黃老派主,恭喜!恭喜啊!”
黃少派主名叫黃有,其父乃是黃沙派派主黃虛明,論起輩分的話,他還要喊鄭養劍一聲世叔,在傳劍山莊,他也算是半個地主。
黃有朝周圍眾人抱拳,口中雖然說著“盛讚、慚愧、不值一提”之類的話,但眼睛裡卻是滿滿的得意。
與黃有不同,黃虛明從開場到現在一直沒什麼變化的臉色,此時卻是猛地沉了下去,他回頭看了眼鄭養劍。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眼神,鄭養劍回過頭來,對著他遙遙抱拳,臉露微笑。
黃虛明冷哼一聲,將視線收了回來,面色雖然沒什麼變化,但放在桌下的雙拳卻是已經緊緊攥緊。
“踏!踏!踏!”
不急不緩的腳步聲漸漸響起,院中眾人只見一位白袍道士正一手持劍,單手揹負在後,面色淡然地徐徐走來。
在他周遭,圍了一圈的傳劍山莊弟子,這些弟子雖手持長劍,但卻無人敢向前。
白袍道士身後跟著三人,兩女一男,有見多識廣的人忍不住開口。
“判官筆,周直?周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女的該不會是那位吐番公主吧?”
“這麼一說,還真是挺像,這麼說來,那道士應該就是滅了鬼鼠團的沈鳴吧?”
院中眾人議論紛紛,但也有數人面色陰沉,並沒有開口接話。
自顧著喝酒吃菜的酒道人,這時也放下了酒杯、筷子,看清沈鳴幾人所帶的東西后,嘖嘖了兩聲,覺得懷中那枚六級金令更加燙手了。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