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不過來了。
想哭,喉嚨卻似被什麼堵住了,眼眶裡乾乾的沒有淚水,恐怕是眼淚都流完了吧,唯有酸苦的滋味攪得她心頭有說不出的痛。
無人看診的時候,她傻傻地發呆,她還狠狠地掐著自己的大腿。
這點疼痛遠不及她心裡的痛,掐著大腿,她只覺得好過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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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宇文靜匆匆就走了,她沒有回頤景園,她在小公寓裡恍恍惚惚坐著。
雙手抱腿,她的頭枕在膝蓋上,她的表情呆滯,眼神空洞沒有光彩。
下班時間,她離開醫院的時候她也沒有看見齊睿在門口等她。
或許,從今天起,他們要成為陌生人了吧,或許他嫌棄她了。
眼睛乾澀,宇文靜很想哭的,就連鼻頭也酸酸的了,她的眼眶還是沒有眼淚流出來。
她在懊惱,她在悔恨,她昨晚不應該跟蘇見信出去的。
她更不應該喝酒,她更不能鬧情緒喝醉,都怪她自己缺個心眼。
齊睿不再理她了,她感覺自己猶如海洋中的獨木舟,孤孤單單,海浪一掀高,她隨時會沉沒吧,她就連救命稻草都沒有。
宇文靜也不知道自己呆愣了多久,直到雙腿發麻了,她才緩緩站起來慢慢挪去衣櫃那裡拿換洗衣物想去洗澡。
一看到櫃子裡屬於齊睿的衣物,她顫抖的手慢慢撫上了他的襯衫,她自嘲地笑著,心裡卻是無比的眷戀。
如果宇文靜去照鏡子的話,她肯定會發現她現在笑要比哭還要難看。
而且,她心裡彷彿空了一塊似的,或許,再也填補不完整了。
今晚,她也還沒吃飯,但是,她一點也不覺得餓。
宇文靜泡在水裡,她一遍又一遍地清洗著自己,她的面板都被她自己搓紅了,並且泛起了一道道血痕。
水溫也變涼了,浴室裡也瀰漫著一股血腥味了,她仍然很認真地搓洗著。
她覺得不夠乾淨,她還是覺得自己髒,她反反覆覆的動作渾然不知道自己已經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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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睿來了,他是在小區的,他高大挺拔的身子倚著車身,他在抽菸,一根接一根抽著。
他所站的位置已經堆了好多根菸蒂了,四周的空氣都飄散著一股煙味了。
他雙眉緊蹙,深邃的眼眸瀰漫著痛苦的情緒,他時不時地吸一口煙傾吐煙霧,但他的眼神是定定望著公寓的,他一直盯著他心裡熟悉的那個樓層,那個透著光亮的視窗。
他知道宇文靜在上面,他並沒有上去。
他現在很亂,他不曉得該怎麼面對她,他不比她好受,他的心隱隱揪痛著,就連喘氣他也感覺得到難以言喻的疼痛。
他的手心裡有幾個深陷下去的指甲戳狠,已經消退了,可是,那深刻的瘀黑是那樣的清晰留在他手心裡。
已經入冬了,雖然還沒到大寒,夜裡確實很涼,齊睿定定站在寒風中任由肆虐,他的臉都凍得泛紫了,也冰冷冰冷的。
這樣的夜晚並不像夏天那樣有很多人出入,四周靜悄悄地,他高大挺拔的身軀一直站在寒風中,被路燈拉長的影子透著無限的淒涼。
直到他們溫馨小公寓的燈熄了,齊睿才停止抽菸,他搖了搖煙盒,那滿滿的一包煙已經變成了空盒,沒發出任何聲響。
把空煙盒丟了,齊睿上車了,他走了。
他沒有回家,而是去了酒吧。
他坐在吧檯那,他點了一瓶又辣又烈的威士忌。
他沒加冰塊,也沒兌蘇打水,就那樣倒在杯子裡喝了起來。
濃烈的汁液順著喉嚨一路灼燒至胃部,他覺得舒服。
如果不是他臨時離開港城,肯定不會發生這種事的,他是不會讓蘇見信有機可乘的,他懊惱,他也自責。
他不該只怨宇文靜,或許她也是無辜的吧。
他很想見見她的,可是,當他的腦海裡情不自禁浮現她脖子上和領口處的清晰吻痕時,他的腳步就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彷彿粘上了膠水似的,他再也邁不動了。
他好討厭自己這種情緒,他心裡也莫名的煩躁。
在酒吧裡再遇到齊睿,夏嵐覺得這簡直是上天恩賜給她的機會。
他又這樣把烈酒當水喝了,真是天助她也,這一次,她不會讓他再逃出她的手掌心的。
狡黠的眸光閃閃亮,夏嵐眼睜睜地看著齊睿把那一瓶威士忌全部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