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手裡。」
謝曉峰冷冷道:「天尊殺人,又何必自己出手!」
慕容秋荻道:「殺別人我從不自己出手,你卻是例外。」
又有一陣風,她的頭髮更亂。
風還沒有吹過去,她的人已撲了過來,就像是發了瘋一樣樸過來,就像是又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現在她已不再是那清淡高雅,春風般瓢忽美麗的少女。
也不再是那冷酷聰明,傲視天下武林的慕容夫人。
現在她只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女人,被情絲糾纏,愛恨交迸,已完全無法控制自己。
她沒有等謝曉峰先出手,也沒有等他先露出那一點致命的破綻。她根本連一點武功都沒有用出來。因為她愛過這個男人,又恨這個男人,愛得要命,又恨得要命。所以她只想跟他拚了這條命,就算拚不了也要拚。
對這樣一個女人,他怎能施展出他那天下無情的劍法?
他身經百戰,對付過各式各樣的武林高手,度過了無數次致命的危機。可是現在他簡直不知道應該怎辦。
桌上的燈被踢翻了。
慕容秋荻已潑婦般衝進來,彷佛想用牙齒咬他的耳朵咬他的鼻子,把他全身的肉都一塊塊咬下來,也彷佛想用指甲抓他的頭髮,抓他的臉。
他一拳就可以把她打出去,因為她全身上下都是破綻。
可是他不能出手,也不忍出手。
他畢竟是個男人,她畢竟曾經是他的女人。他只有往後退,斗室中可以退的地方本不多,他已退無可退。
就在這時,她手裡忽然有劍光一閃,毒蛇般向他刺了了過來!
這一劍已不是潑婦的劍,而是殺人的劍!
精華T.致命的殺手!
一這一劍不但迅速。毒辣。準確,而且是在對方最想不到的時候和方向出手的刺,正是對方最想不到的部位。
一這一劍不但是劍法中的精粹,也已將兵法中的精義完全發揮。
這本是必殺必中的一劍,可是這一劍,可是這一劍沒有中。
除了謝曉峰外,世上絕沒有第二個人能避開這一劍,因為世上也沒有人能比他更瞭解慕容秋荻。
他能避開這一劍,並不是他算準了這一劍出手的時間和部位,而是因為他算準了慕容秋荻這個人。
他了解她的,也許比她自己還多。
他知道她不是潑婦,也知道她絕不會有無法控制自己的時候。
劍鋒從他脅下刊過時,他已擒住她的腕脈,他的出手時間也絕對準確。
短劍落下,她的人也軟了,整個人都軟軟的倒在他攘裡。她的身子輕盈。溫暖而柔軟。他的手卻冰冷。
長夜已將盡,晨曦正好在這時從窗外照進來,照在她臉上。
她臉上已有淚光。一雙朦朦朧朧的眼睛,又在痴痴迷迷的看著他。
他看不見。
她忽然問:「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相見的時候,我也要殺你,你也奪過了我的劍,就像這樣抱著我!」
他聽不見,可是他忘不了那一天━━是春天。
綠草如茵的山坡上,濃蔭如蓋的大樹下,站著個清清佚淡的大女孩。
他看見了她對他笑了笑,笑容就像春風般美麗瓢忽。
他也對她笑笑。
看見她笑得更甜,他就走過去,採下一朵山茶送給她。她卻給了他一劍。
劍鋒從他咽喉旁劃過時,他就抓住了她的手,她契驚的看著他,問他:「你就是謝家的三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