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十幾分鐘的按摩之後,自主心跳依然沒有。
「強心針。」我朝護士一伸手,要過一支強心針。
潭新伍按摩了幾下,急忙稍稍讓開一些。我將針扎進小姑娘的胸口,緩緩的注入。
拔出針,潭新伍等了一兩秒,繼續按摩。
「估計要上電擊。」我低聲說。
「再試試。」潭新伍用牙咬嘴唇。
又按了五六分鐘,監視器的綠燈亮起,小姑娘有了自主心跳。潭新伍輕輕放開手,盯著監視器看了會。
「加強的松。」他吩咐下去。
「血壓和體溫都比較高。」我從旁邊的護士手裡拿過記錄看了看。
「先用著看看吧,希望能降下來。她的身體太弱,不得不小心用藥。」潭新伍皺眉思量了一會,在記錄本上囑咐用藥量。
在ICU裡等到小姑娘的情況稍微穩定了些,我們倆才退了出來。
經過這一番折騰,我們兩個已全無睡意,又怕小姑娘再起情況,只能坐在ICU旁邊的休息室裡隨時待命;幸好小姑娘的情況漸漸穩定下來,雖然依然有些高熱,但排異反應總算控制住了。
等她的情況略微轉好,我和潭新伍擋不住睡意,在休息室裡合衣眯了會。沒等我做個好夢,芬妮打電話上來通知我們招待會快開始了,讓我們準備準備。
真是無聊,做醫生做到還要娛樂記者,也真夠可憐的了。我和潭新伍一邊打哈欠,一邊歪歪斜斜的整理衣服。
「領帶。」潭新伍拉拉掛在我脖子上的那條催命索。
「戴這玩意有什麼用哦,一天到晚掐著我脖子,氣都快斷了。」我眯著眼將脖子上散了一半的領帶解下,準備重新打一個。
「喂喂。」潭新伍突然拉住我打到一半的手。「你這算什麼結,紅領巾?」
我低頭看看。是哦,看我這半夢不醒的。不過反正我打領帶也只會那種紅領巾改進版而已。
潭新伍抓住我的領帶,一把將我拉到他面前,那粗暴的動作就像牽狗似的。C5E2822DB6難都手如:)授權轉載 惘然【ann77。xilubbs。】
「幹什麼你?」我翻給他個大白眼。
他把我脖子上的紅領巾解散,手指翻動幾下,重新打了個領結;打完了還退開些看看,又上前整理整理。
「比你那紅領巾結可帥多了。」他在領結上整理出個漂亮神氣的褶,滿意的退開。
我低頭看看。
「不就是個褶嘛!弄這些小女人玩意做什麼。」我不以為然的撇撇嘴。
「這叫品味,這叫禮儀,這叫修養。你這種草包男懂什麼!」他瞪我一眼。
「這叫矯情。」我從鼻子裡呿了一聲。
「和你這種粗人沒共同語言。」潭新伍鄙視的瞟我一眼,開啟休息室的門走了出去。
呿,我粗人?和我沒共同語言?那你還纏著我作什麼?我扁扁嘴,跟上他。
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家,已經是傍晚六點了。這算不錯了,晚上還有招待酒會呢,我是斷然不會參加的。奉獻一個通宵,就已經夠敬業的了。潭新伍原本想和我—起溜,無奈他是主角,沒理由可逃,只能留下娛樂眾人,氣得他臉都快變形了。
走到自家門口,掏出鑰匙剛要開門,突然發覺對門有些不對勁。對門的房子是方言青的,自從我倆出了車禍以後,他一直沒回來住過,今天卻詭異的冒出了些許燈光。難道他回來了?
從貓眼裡透出的光不足以讓我確定,於是我小心翼翼的將眼睛湊到貓眼上往裡望。如果現在有人來的話,必然能看到一個做賊似的傢伙在門口探頭探腦,形跡可疑。
貓眼裡的世界空間扭曲到像是外太空,我左看右看,什麼也看不清。
我這頭睜大眼睛往裡看個起勁,突然門就這麼開了。我賊頭賊腦的樣子定在那兒僵住,半晌才回過神來。定眼一看,手拉著門把,貼我臉站在門口的,可不就是房子的主人,方言青?
「你回來了?」我一時尷尬,找不到話題,結結巴巴的開口。
方言青整張臉繃得緊緊的,沒有一絲起伏,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的瞪著我。
我被他看到全身起毛,忙低下頭。看看自己,沒什麼奇怪的地方呀!衣服是整齊的,鞋子也是,身上也沒什麼地方亂七八糟的。
等了半晌,面前的他依然紋絲不動,一言不發。我忍不住微微抬頭瞟了他一眼。
「這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