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對我和孩子就可以了。再說了,孩子一天比一天大,你這麼大操大辦,萬一累著了,有個閃失可怎麼辦?還是一切從簡吧。」淑娜把頭靠在我的胸口,幽幽的說。
這倒也是,孕婦的身體不比平時,不能勞累。可是,我林廣宏一生才結幾回婚?這頭一次,怎麼能從簡呢?
「要不先簡單的辦了。等孩子生完了,你養好身體後,我們好好補辦,怎麼樣?」
「隨便你,我一切聽你的。廣宏,我以後就靠你了。」她閉著眼睛依靠著我。
我將她往懷裡抱緊,長長的撥出一口氣。
開車將淑娜送回住所,我驅車到半山。冷冷的山風從敞開的車窗裡鑽進來,將我整個人包裹,卻澆不熄我火急火燎的心情。
這下可真是亂了套了。該怎麼和那三個說呢?跳到他們面前,說我要結婚了?還是直接發紅帖子給他們,請他們喝我的喜酒?
我看我還是打個包,帶著淑娜和孩子直接逃難去吧。逃得遠遠的,讓他們三個找不到我就安全了。
我抽出一支菸叼在嘴上,點著後狠狠的吸了一口。
這件事被他們三個知道了,非活扒了我的皮不可。可是,瞞是瞞不過他們的;再說,瞞也不是我的作風。
說不上是愛淑娜。對她我當然是有感情的,可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許時間真的是愛情的殺手.經過了這紛亂頭痛的幾個月,當初的熱烈激情已經遺忘,剩下的那點陳舊感情怎麼也無法支撐起所謂的愛情來。
可是,這不全是愛與不愛的問題,還有責任,還有無辜的生命存在於我們的關係之中。我必須對那個孩子負起責任來。
孩子需要完整的愛,需要母親,需要父親。我自己是單親家庭的孩子,飽受沒有父親關愛的痛苦,我不能讓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轍,經歷我所經歷的那些黯淡歲月。
不光對孩子有責任,對淑娜,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不能讓她一個人帶著孩子辛苦生活,我不能讓一個女人不明不白的為我生下孩子。男人應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起責任來,我得給她一個女人該有的名份,讓她堂堂正正的做我的妻,生我的孩子。
可是,我能保護她和孩子嗎?這才是最讓人頭痛的地方。
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我會被男人喜歡上,一來就是三個。一個比一個有頭有臉,財大勢強,心狠手辣。
我一直以為自己不會重複父親的老路,我也一直努力使自己不去重複他的老路,可是,命運卻一步又一步的把我往那條路上推。
我以為我已經擺脫了,我以為我可以控制住一切,卻原來都還是在原來的軌道上。
現在,我也將有我的妻子,我的孩子了。我該怎麼辦?真的如我自己對老負心那般吼的嗎?始終和自己的孩子妻子一起,一起和他們抗衡,共進退。共生死?我該讓無辜的淑娜和孩子承受這一切嗎?不斷逃亡,終日提心吊瞻的生活,真的是淑娜和孩子需要的嗎?孩子將來會不會埋怨我這個父親,把他帶入這個混亂危險的生活中?
淑娜是個需要愛,需要物質,需要享受生活的女人,怎麼能忍受逃亡的生活!孩子也需要一個安定的環境成長,我怎麼可以讓他和我一起經歷危險?
難道真的要選擇老負心的那條路?然後,讓將來的孩子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曾經罵老負心的那些話?
用手狠狠的抹了把臉,我懊惱的用手猛捶方向盤。原來這就是生活,這就是命運,這就是……我無法逃脫的命運。哆啦A夢歡快可笑的音樂在車裡響起。我拿起手機。
「喂,我林廣宏。」
「你在哪裡?」電話那頭傳來潭新伍的聲音,低低的,似乎壓抑著什麼。
「半山,吹風。」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煙。
「來天雅接我,我開不了車。」他似乎努力在壓抑著什麼,喉嚨裡含含糊糊的。
「你怎麼了?」
「別問那麼多,你來不來?」他啞著嗓子不耐煩的說。
我眉頭一皺。「怎麼回事?」
「她死了。」
「……」我握著電話沒有出聲。
「她死了。」他又說了一遍。
「你等著,我開車來接你。」我掛下電話。跺下油門,調頭往山下開去。
第八章
半夜的候診大廳裡空蕩蕩的,只開了半邊燈的大廳看起來暗暗的,到處都是莫名奇怪的陰影。
潭新伍穿著一身淺藍色的醫生服抱著手臂,直直的坐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