孬種,死都死得不痛快。倒是他抓著我的手,指甲上那麼重的紫氣。
「哼。」男人冷冷的輕笑,用手指撫摸著那條傷痕。
「你以為用這種把戲能引起我的注意嗎?廣璉,你在我身邊多久了,難道還不瞭解我嗎?記住你自己的身份,別做些讓我不耐煩的事。
你是郭家從小買來的東西,要怎麼處理,是我的事情,你沒有權利處理你自己的任何事情,明白嗎?即使是死,也要我說了算。」男人抬起頭,冷冷的看著我。
這傢伙的嘴夠毒的。這算什麼,人口買賣?想不到陽光下竟然還有這種事。
我抿著嘴一語不發,低垂著的眼睛不去看那姓郭的,只是盯著書桌上的檔案。
「明白了嗎?廣璉,不要讓我提醒你第二遍,我想你並不想知道廣美去了哪裡。」男人冷冷的聲音刺進我的耳朵裡。
我才沒興趣知道你們家的事。不過,好漢不吃眼前虧。
「明白了。」我不鹹不淡的回了一聲。
他似乎不怎麼滿意我的表現,但也沒再為難我,只是那銳利的眼神依然緊緊的盯著我。
這像是要看到我骨頭裡的鋒利眼神讓我渾身不自在。低著頭使勁瞪書桌上的檔案,正巧看到攤開的卷宗上一個大大的簽名。
那是個挺正規的簽名,不像我,隨便扭幾下就當成是自己的簽名,大半時候像鬼畫符。
由於寫得比較工整,所以我一眼就看出了那幾個字:
郭潮龍。
這名字叫著怎麼這麼熟悉呢?
哎呀,我想起來了!他是飛龍集團的現任龍頭老大,赫赫有名的名門望族郭氏的現任當家。更讓我覺得可笑的是,他就是那個該在今天和我會面的可憐病人。
真慘,瞧他攤上了什麼倒楣事哦。
第二章
這日子還真是比電視裡演的,小說裡編的還出人意料,離奇古怪。我竟然還能在這種稀奇古怪的情況下看到自己的病人。唉,這老天爺算是看得起我林廣宏的了。
見我綿羊似的半晌不吭聲,郭潮龍的手輕輕撫摸著我的臉,蒼白的臉色看起來活像個吸血鬼,隱隱透出的紫氣卻又使他看起來像個怨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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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紫玵現象十分嚴重,以致一張帥臉恐怖得像是三流鬼片男主角。
我是很抱同情心的,醫者父母心嘛!可是你看,我也是身不由己的。救人先救己。
「廣璉。為什麼要死?」他突然開口問我。
我沉默不語。我怎麼知道這廣璉為什麼要尋死覓活的?我又不是他。
「生命才是最重要的東西。」他緩緩的說。
嗯,那是當然,你快死了當然就覺得生命重要啦。
「要是生命可以像輸血一樣從一個個體轉到另一個個體的話,我就把你的命抽乾了輸到我身體裡,反正你是不想活了。」他呼呼的笑了幾聲,由於缺氧,沒笑幾聲就咳個不停,整張臉漲成紫紅色,別提多難看了。
我忙拿起一旁的藥遞給他。不是我有多好心,實在是這傢伙也太不識好歹了,他以為他自己什麼身體?還敢笑得那麼起勁。要就這麼一口氣憋死了,還不是我受罪。
他喘了幾口氣,接過藥塞進嘴裡。
這些擴張血管減低心率的藥物根本就救不了他的命。
我嘆了口氣。我說了:「外科醫生和藝術家差不多,對待生命,我們也是多愁善感的,只是平時不表露出來而已。」
「這些藥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我只能等死。」郭潮龍喝了口水,將整個身體靠在椅子上。他說這話時平靜得不像話,銳利的眼睛毫不鬆懈的看著我。
沉默了一下。「也不是沒用,只是效果微乎其微。」我撇撇嘴。
其實他的情況也不能說很嚴重,只是他自己太小心翼翼了。這世界上優秀的外科醫生多得很,沒有我林廣宏,多的是其他人可以為他動手術,怎麼說得像是非我不行似的。我林廣宏也就是技術好點,成功率高點罷了,最出名的也就是動作很快,手術時間很短而已——雖然這是提高存活率和減少併發症的關鍵所在,可我也沒覺得怎麼著。
當然,你可以說我是有了就不覺得好,得意。可我始終覺得,外科這行,和藝術家是一樣的,有些東西,天份很重要。我就是天份比別人強些。
門外響起了兩聲清脆的敲門聲。不管是誰,來的好。瞧這書房裡悶的,對著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