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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丁春秋適才傾聽阿紫的說話,心中受用,有若騰雲駕霧,身登極樂,以致店堂中忽然多了一人也沒留神到,實是大大的疏忽。他自然認得眼前這突然出現的年輕人,畢竟剛剛與對方碰面不久還結下了樑子,暗想倘若剛才對方一上來便施暗襲,只怕自己已經吃了大虧。他一驚之下,不由得臉上微微變色,但立時便即寧定。
只見那青年公子向丁春秋招呼道:“當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適才邂逅相遇,分開片刻,便又重聚。”而他說完後,同樣有意無意地瞥了葉梟一眼。
丁春秋聞言,對那青年公子笑道:“那是本仙與公子有緣了。”而後,故意不再理會他,轉頭對阿紫道:“你說倘若我廢了你的武功,挑斷你的筋脈,斷了你一手一腳,你寧可立時死了,也不願吐露那事物所在,是也不是?”
阿紫渾身顫抖著,顫聲道:“師父寬宏大量,不必……不必……不必將弟子的胡言亂語,放……放在心上。”
只聽那青年公子笑道:“丁先生,你這樣一大把年紀,怎麼還能跟小孩子一般見識?來來來,你我幹上三杯,談文論武,豈不是好?在外人之前清理門戶,那也未免太煞風景了罷?”
丁春秋還未回答,一名星宿弟子已怒聲喝道:“你這廝好生沒尊沒卑,我師父是武林至尊,豈能同你這等後生小子談文論武?你又有什麼資格來跟我師父談文論武?”
緊接著又有弟子喝道:“你若恭恭敬敬的磕頭請教,星宿老仙喜歡提攜後進,說不定還會指點你一二。你卻說要跟星宿老仙談文論武,哈哈,那不是笑歪了人嘴巴麼?哈哈!”他笑了兩聲,臉上的神情卻突然古怪之極,過得片刻,又“哈哈”一笑,聲音十分乾澀,笑了這聲之後,張大了嘴巴,卻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臉上仍是顯現著一副又詭秘、又滑稽的笑容。星宿群弟子均知他是中了師父“逍遙三笑散”之毒,無不駭然惶悚,向著那三笑氣絕的同門望了一眼之後,大氣也不敢喘一口,都低下頭去,哪裡還敢和師父的眼光相接,均想:“他剛才這幾句話,不知如何惹惱了師父,師父竟以這等厲害的手段殺他?對他這幾句話,可得細心琢磨才是,千萬不能再如他這般說錯了。”
葉梟眼睛微微一眯,他與那些星宿弟子不同,星宿弟子以為是丁春秋將那弟子殺了,但是他卻是看到丁春秋適才與阿紫說話的時候,大袖微微揚起,顯然是運了內力,同時所揚起的方向正是那青年公子,然而那青年公子只是瞳孔一縮,同樣有一股氣流在其周身一閃而逝,然而就是這一閃而逝的氣流,將丁春秋原本朝他而去的空氣轉移到了那名死去的弟子身上。眼見這樣的情況,他心下也暗自佩服這青年公子的功力。
同樣,心知肚明的丁春秋心中又是惱怒,又是戒懼。正如葉梟所見他適才與阿紫說話之際,大袖微揚,已潛運內力,將“逍遙三笑散”毒粉向青年公子揮去。這毒粉無色無臭,細微之極,此時天色已晚,飯店的客堂中朦朧昏暗,再他看來就算對方武功再高,也決計不會察覺,哪料得他不知用什麼手段,竟將這“逍遙三笑散”轉送到了自己弟子身上。死一個弟子固不足惜,但對方談笑之間,沒見他舉手抬足,便將毒粉轉到了旁人身上,這顯然並非以內力反激,以丁春秋見聞之博,一時也想不出那是什麼功夫。他心中只是想著八個字:“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不錯,那青年公子正是姑蘇慕容家當代家主慕容復,此前在棋盤山之上,他被丁春秋施計暗算差點身隕,而手下幾員大將也都傷在丁春秋手上,因此才一路尾隨丁春秋至此,以報棋盤山上之仇。而剛剛進入這家店的時候他並沒有發現角落還有一個人,當他發現了那人之後,也是微微變色。當初在杏子林之中他化身作西夏一品堂李延宗便曾與對方一戰過,而後雖然因為自己擔心暴露身份而沒有使用家傳絕學斗轉星移而敗給對方,但是卻已然知道對方的武功之強絕不會比自己低。更何況對方在之後與蕭峰在聚賢莊一戰成名,又輾轉到了大清國紫禁城,聽說對方還在當世兩大絕代劍客西門吹雪和葉孤城比武之際出手將葉孤城救下,如今在武林之中聲望可謂是如日中天。
慕容復所見到的那人自然就是葉梟,原本慕容覆在見到葉梟之時還想著是否暫時放棄找丁春秋報仇,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當時易容作李延宗,對方未必會知道就是自己,所以才繼續留下找丁春秋報仇,只不過他也暗暗戒備。
而此時,丁春秋看著慕容復,說道:“慕容公子,你我當真有緣,來來來,我敬你一杯酒。”說著伸指一彈,面前的一隻酒杯平平